有相關的人,他也想不出寫這本書有什麼意義。當他讀了這本書之後,他才發現,這不可能是別人寫的,要寫也隻能他自己寫得出來,這裏麵的心理描寫非常貼合他當時的想法,如果他人要寫這本書,除非他有看透人心裏活動的能力。
因此,他才確定了他應該是這本小說裏的人。
小說裏的人呆在創作出他的世界裏,必定會有很多麻煩,而他們的存在是不是被允許的,會不會被相關部門清除,他也不知道。
吳邪發現,他別無選擇。
54絕路反殺
慶朝大軍一路南下,連破幾大關卡,不過月餘,就攻打到了洛朝的國都——汴京。
天色已晚,可現在的汴京城一點也沒有安靜下來的意思,城外喊殺震天,城內人心惶惶。
現在還留在皇宮中的已經沒有幾人,都知道洛朝氣數已盡,誰也不想和宮裏人掛上關係,走的走逃的逃,現在還剩下的,不是忠心耿耿的奴才,就是無處可去的病弱。
鍾執站在禦書房門外,他半個身體都靠著柱子上,神色平靜。
黑暗中有人聲音極低的彙報著:“陸夫人和公子已經平安送出城,陸大人也如約去了城門戍守。”
鍾執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示意黑暗中的人離開,他轉身進了門。
禦書房內,趙衍將一個茶杯摔在桌子上,單手扶著案桌,聲音有些顫唞:“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他的手正按在一塊碎瓷片上,瓷片尖利的棱角將他的手劃出了淺淺一條口子,若放在以前,肯定是一群人上來伺候,掃地的掃地,擦桌子的擦桌子,包紮的包紮,或許還有人問罪。然而此時,已經沒有人去管他手上那一個小傷口,唯有鍾執皺了皺眉,將趙衍的手從桌上掰下來,用絲巾輕柔的包紮好。
在鍾執包紮時,趙衍像是才注意到這個人存在似的,皺眉問:“你怎麼還在?”
鍾執笑意溫和:“草民也無處可去,隻想跟著皇上,皇上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趙衍抿緊了唇,高增在一邊顫聲勸道:“皇上,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讓我走?”趙衍突然抬頭緊緊盯著高增,“外麵那麼多人因我而死,我怎麼可以走?!”
趙衍的話語有些混亂:“對,我不能走,我是皇上,我要是逃了他們的犧牲有什麼意義,他們還在和蠻人作戰,我怎麼可以走,我應該和他們一起——”
話還沒說完,趙衍突然起身急急向外走去,高增一驚,立刻上前抱住了他。高增本就年老體衰,趙衍沒停下來,他硬生生被帶得摔倒在地上,雙手卻死死抱住趙衍不放,嘴裏苦苦哀求著:“皇上不可啊,您活下來洛朝就還有希望,趙家可就隻有您一位了。”
“我……”被衷心的老仆如此哀求,趙衍的神色變得茫然,他低低道,“……我本來想做一個好皇帝,從陸興安那場噩夢中醒來的時候我就這樣想,我總覺得有人告訴過我應該放眼於天下……但是我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不能殉國,怎麼能對得起這個位置?”
“不是這樣的。”聽著趙衍的話,鍾執的神色越來越不可捉摸,到這一句,鍾執突然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輕聲說,“皇上,不是這樣的,到了這個地步,那些守城的士兵都知道洛朝將亡,卻為什麼還甘願留在城牆上,那是因為他們不想讓你死,他們想讓你活下來,重新振興洛朝,你不能辜負了他們,皇上,和我立刻吧,先要活下來,然後一切才有可能。”
“……不是這樣的。”
“不想走,那就都別走了吧。”
一個輕柔的,如同微風輕拂湖麵的女聲突然在門口響起。鍾執立刻抬頭看向大門,隻見一個容貌清秀,甚至於算得上溫婉的女孩提著兩把大刀,一步步從黑暗中走出來。
那是雁回。
鍾執看了一眼,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公子已經知道了嗎?”雁回此刻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聲音也很平淡,“公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鍾執盯著她看了半晌,緩緩吐出一口氣,在這個世界,除了趙衍,還有兩個人於他而言是不同的。
而這兩個人,一個是木蓮,一個就是雁回。
鍾執的眼神很複雜:“你能從陸興安手裏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讓我很驚訝。”
雁回點了點頭。
“而且在那個小院子裏,雖然那時候我還不怎麼懂對敵的招式技巧,但有幾次你是真的想殺了我吧。”
雁回又點了點頭。
“我開始以為你是陸興安的人,但陸興安提醒我,讓我注意身邊的人,那麼你就不是。”
雁回沉默不語。
鍾執又道:“現在該換我問問你,為什麼?你從小就在將軍府長大,是什麼事讓你決心背叛?”
“為了百姓。”這次雁回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表情,她在笑,“洛朝早就該亡了,公子你不覺得嗎?朝廷腐朽,皇帝昏庸,兵役徭役讓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如果換個人來坐這個皇位,換一幫人來領導百姓,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