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他的玩笑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這種時候,他隻要趕他的路去網球部就好了嘛!理我做什麼?
可是,我跟他明顯沒有所謂的心有靈犀,他不但沒離開,還蹲了下來,似乎很認真地端詳著我,但再開口的語氣裏倒是能聽出幾分擔心的味道了:“喂,你到底怎麼了?吃壞肚子了?”
“我……不知道……”雖然很丟人,但我確實不敢肯定是不是中午吃了什麼不潔東西,而且……在宍戶學長麵前,我似乎已經把能丟的臉都丟光了,沒差了……
眼角餘光能看到宍戶學長低頭看了下手表,我立即說:“學長,我真沒事……你趕時間的話就先走吧!”
反正他跟我本就不熟,大概也就是剛好看到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問候一聲,沒理由為了我這陌生學妹再耽擱他的時間了。
事實上,這位看起來凶得不得了的學長在路上看到不認識的學妹會表達一下關心之情,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宍戶學長的眉頭輕蹙一下,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我疼痛過度產生的錯覺,我竟然看到他的表情——變得——驚悚了——
那真是完全不適合他的表情啊!像他這種“不驕傲毋寧死”的男人怎麼會露出這種惶恐不知所措的神色啊?
我還在暗自奇怪,就聽得宍戶學長低低地驚呼了一聲:“這還說沒事?真是太不像話了!”
我還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已經背過身,說:“快點,我送你去保健室!”
“啊?”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後,我連疼痛都顧不得了,立即說,“不用麻煩學長,我自己去就可以……”
“都這個樣子了,你自己還怎麼去!快點上來!”宍戶學長的大聲喝斥讓我幾乎以為自己是身患什麼絕症,沒反應過來就傻乎乎地照他的意思,趴到他背上。
宍戶學長沒再多說,背起我就快步朝醫務室走去。
校道上偶然會碰上其他學生,他們看到這種情景都投來好奇的目光。我這才深覺丟臉,幹脆把臉埋到宍戶學長背上——反正,在他麵前我早就沒形象了,被他再當作花癡,也好過第二天整個冰帝的人都用探究的眼光來檢視我。
他的肩很寬,背部肌肉也十分結實,是長期體育鍛煉得到的成果吧!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感到自己的臉已經發燙得可以煮熟雞蛋了。從小到大,除了親人之外,我根本就不曾與異性如此的靠近過……
宍戶的體能很好,一路負重疾步行走依然能夠保持較平穩的呼吸,倒是伏在他背上的我,不但臉紅,還開始心跳加速呼吸緊促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難道我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很快趕到醫務室,宍戶學長連門都不敲就直接用腳踹開大門,將我背進去往床上一放,指著我衝瞪大眼睛看著他闖進來的藤原醫生嚷嚷道:“藤原醫生,麻煩你先看看她!她流了很多血!”
哈?血?
我聽了他的話,連忙低頭看向自己,卻看不到哪裏流血了。
藤原醫生看了我一眼,便又轉回頭去,溫和地對一直坐在她麵前的一名男同學說:“這幾天傷口不要碰到誰,止痛藥盡量少吃,每天放學後到我這換繃帶,知道了嗎?”
“啊……是的,我知道了。”那名被宍戶驚呆的男生這才如夢方醒地應了一聲,目光卻還是老往我和宍戶兩人身上瞟。
“沒事就回去吧!”藤原醫生一聲令下,他才一瘸一瘸地慢慢走了出去。
藤原醫生站起來,走到我跟前,低下頭,溫柔地問:“哪裏不舒服?”
“醫生,她流了很多血!你看她裙子後頭都髒了!”沒等我開口,宍戶學長就先緊張地搶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