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好像冷豔的不會微笑,但有時候卻又讓十束感覺到十分溫柔。
她矛盾,混亂,像是個謎團,美麗,溫柔,端莊而又清麗。
在高樓上,吹過的夜風習習,溫柔的拂起她的長發。月色似乎對她格外親近,在月明星稀的夜空中,一輪圓月在她身上毫不吝嗇的投下一層淡淡的光芒,將少女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青年突然覺得,在月光下,這樣的場景,顯得少女的舉手投足間,哪怕她隻是沉靜的凝望著自己,都有一種莊重嚴肅的儀式感。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感”?
地龍神威,可是被世界所選中的“滅世之人”啊。
背負著這樣的使命,就猶如神社裏的神官祭祀一樣,帶著從世界那裏得到的任務與囑托,在世間行走。
那種特殊的氣質,讓少女顯得格外不同。
她的眼神,表情,情緒……都顯得極為肯定,果斷而毫不遲疑,帶著強大的說服力和令人信服的魄力。
那感覺有些像是王權者——
這也許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王權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地龍神威一樣,是被“世界”所選中的人。
也許是因為十束習慣性的發散想了太多,在他們的視線剛剛對上之時,他錯過了移開視線的最佳時機。
而桔梗大約是出於疑惑,等待著十束先移開視線,於是莫名的,他們就這樣對視了起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天地萬物,似乎都不過如此,不知何時,一起化做了無意義的背景。
而彼此眼中,隻有彼此。
相距遙遙,卻好像快被對方的眼眸吸入全部的意識。
打斷這奇異連接的,是一聲從角落裏突然響起的冷笑。
“這就是你讓我去破壞結界的時候,跟別的男人做的事情?”
這熟悉的聲音霎時讓桔梗回過了神來,她當機立斷的撇開了臉,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我不是神威。”
十束慢了一拍的,跟著望了過去。
隻見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的,是一位身姿可用纖細來形容的少年。他麵容清秀,神色冷峻,走至月光之下的時候,十束和夜刀神狗朗才驚訝的發現他的長相與少女如此相似。
“啊,是你啊。”
秩好像認出了桔梗,他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道:“怎麼是你?花……神威呢?”
桔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秩不爽的哼了一聲,卻也沒有繼續追問,想必是認為一個古代巫女知道的大概也並不清楚。
他隨意的甩了甩手中拿著的東西,在看清那是一把黑色□□時,桔梗和十束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之前有關十束的預知夢。
察覺到了他們的神色有異,秩揚了揚眉毛,“怎麼?”
“你為什麼……”桔梗猶豫著開口道:“會出現在這裏?”
秩的目光在十束的身上隨意瞥過,“隻是想著,神威那家夥大概會比較在意無色之王,所以就順便過來看看,赤色氏族的人是不是整天閑得慌喜歡跑來看風景。”
他很了解那個名為花春的少女,她一定不會高興有無辜的人就這樣死去。
說來奇怪,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就忍不住的想來看看……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的話,他出手幫忙……那個少女應當也會感到高興吧?
但如今的無色之王還是三輪一言,聽聞這些人無比自然的將三輪一言當做了過去時,夜刀神狗朗的眉頭越皺越緊。
不過,桔梗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他似乎準備救下十束的打算,這與她認知中的秩的性格既然不同,更何況,所有的預知夢中都是他開槍擊中了十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