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即來到前庭,見過了日朗。這日朗是容素軒最親近的隨從,年齡也和素軒差不多,麵目普通,勉強算的上清秀。平日裏很少說話。初來時素卿也暗自奇怪,這容府下人極少,來來去去不過是雨梅,日朗,風清幾個人。並不像三品大員的排場。先是猜側他或許是故意低調行事,掩人耳目。後來才發現容素軒真的不喜歡人多服侍,極愛清靜。
素卿點頭含笑問:"“日朗,你預備帶我去哪裏逛去?”
日朗恭敬的低頭回道:“但憑小姐吩咐。”素卿想了一會,霍然眼前一亮,含笑嬌聲道:“往日裏常聽霜菊她們說,城隍廟前的廟會最是熱鬧無雙,我卻從沒有機會去過,不如今日便去逛逛,如何? ”
馬車緩緩而行,素卿到底年幼,撩開簾子,看個不停。自從被池冰穀收養以後,一直在穀中困了十餘年。 池冰穀四周早被蕭甲布上劫界,暗哨林立,若沒有他親自引領,插翅難飛。小時候雖然是被遺棄在街上的孩子,記憶卻不清晰了。直到來到容府,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作興隨便出門的,所以平日極少有機會上街。所以這次出府,那種興奮之情,是無以言表的。
大約一盞茶時間,日朗便叫車夫停了車,霜菊攙了素卿出來。原來容府離這市集並不遠,隻是鬧中取靜而已。但見四周人來人往,滿是販賣小玩意的小販,琳琅滿目。一家家店鋪相接,一眼望不到邊緣。還有不少耍把式的藝人,逗得行人們哈哈大笑。素卿哪見過這些,不禁大喜。拉著霜菊一家家逛了起來。
逛了不長時間,日朗已經快抱不下買的玩意了。要知道容府裏的吃穿用度雖然都是極好的,素卿也算是見過不少搜羅來的奇珍異寶,但是這些個市井玩意,大部分還是頭一次見。於是見啥買啥,弄得日朗十分頭大。
此時,她又看中了一隻泥老虎,回過頭來剛要往日朗懷裏塞,發現幾乎要塞不下了。這才哧的一聲笑道:“日朗你好差勁,居然搬不了了。不如你先把東西放回馬車上,就在馬車上休息下,不必跟著了。逛完了我們自去找你。”
日朗猶豫片刻,又一看確實行動不便,於是點頭答應,囑咐霜菊說:“小姐不認識路,你要好好照應小姐。別光貪玩去。”
素卿目送他轉身走了,心中反而疑惑,盤算道:“我不過是故意試探他,沒想到他倒真走了。霜菊這丫頭我早試過她的經脈,並沒有武功。雨梅倒是深藏不漏,今天卻不跟來。我身上又沒了追心蠱的控製,難道容素軒就不怕我跑了?還是太自信,深知我根本就跑不了? ”
正苦苦思索間,卻見霜菊拉著她說:“小姐快看,那邊有猴子戲呢。”說著已經擠上前去。素卿也覺得有趣,才要上前,忽然對麵撲過來一個人,跌倒在她腳下。素卿一驚,忙退後一步,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5,6歲的乞兒,衣著襤褸,抬著髒乎乎的小臉,可憐巴巴的伸手討錢。
素卿看到這幅情景,恍若若隔世。幾乎滴下淚來,依稀覺得這個乞兒正是當年的自己。她蹲下`身來,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取出自己荷包,卻發現自己帶的錢已經花了一多半,隻好取出剩下的所有散碎銀子,放到他的小手上。
與此同時,身後伸來一隻手,卻是送過來整整一錠銀子。小乞兒驚訝的忙著嗑頭,素卿回頭一看,那人卻轉身走了,隻留一個身著寶藍長袍的挺拔背影。
小孩子千恩萬謝的走了,素卿也忙忙得去找霜菊。好不容易擠進看猴戲的人群,居然不見了霜菊。她倒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