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遊廊,隻見一座上圓下方、四麵出抱廈、組成十字形平麵的多角亭,亭子極大,上掛著紅底金字的匾額,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千秋亭。”

亭內設下案幾,可供上百人入座。早有許多華服人物,三三兩兩,交談寒暄。太監宮娥各自忙碌有序,穿梭不停。

素卿正看得入神,忽聽有人大笑道:“可算來了!”循聲望去,不是藍澈,卻是哪個? 隻見他身著絳紫錦袍,依然打扮得富麗堂皇。手持一把折扇,一副自命風流的形狀。上來就正拉著素軒寒暄不止。

偷眼看了她一眼,馬上堆笑讚道:“久也不見,容小姐越發美豔了,怕是整個南國也無人能及。”素卿隻好淡淡的含笑敷衍了兩句。藍澈倒也識趣,並不糾纏,搭訕著應酬別人去了。

又有太監來引座,原來,雖然是皇家家宴,卻也是男女有別。素卿是女子,又是外臣親眷,隻能坐在後排。素軒轉頭向她無奈一笑,又俯到她耳邊柔聲道:“一會還須少飲。”素卿點頭應了,朝他笑笑,便跟著太監去了。

隨著一聲尖銳的“聖上駕到。”素卿隨著眾人跪倒在地。片刻,方聽到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平身,歸座”分外難聽。素卿坐下來,好奇的伸長脖子,方能看到亭子正中的寶座上,端坐著一老者,雖然姿態威嚴莊重,卻骨瘦如柴,雙目深陷,似有頑疾纏身。華麗的金袍罩在身上,如同包裹著一具骷髏一般,讓人看了極不舒服。

他的右手邊,端坐一麗人,身著大紅織錦鳳袍,刺繡輝煌,頭戴金絲八寶鳳凰飛天冠,麵目冷豔,不容對視。恍若神妃仙子一般。必是皇後劉氏無疑。

左手邊也坐一妃,容貌平常,看上去極為溫和可親。素卿猜測,應該是藍澈和五殿下的生母寧妃。素軒曾經告訴過她,聖上並不好色,隻有一後二妃二貴人而已。在南國曆代君王中後宮最少。但這寧妃卻能以極平常的容貌得到寵愛,必定不單單是因為肚子爭氣的緣故。

皇後和寧妃之下,均是兩人一席。應該是依次坐著各位王子和公主殿下。素卿的位子是在太過偏僻,盡管竭盡全力,無奈被人所擋,無法一一看清楚。正鬱悶間,隻聽聖上宣布夜宴開始。便有有樂姬舞者,上台獻藝。一時間眼花繚亂,美不勝收。

素卿伸頭看了一會子,覺得周身酸痛,賭氣幹脆不看了。又和自己同桌的女子攀談兩句,原來此人是聖上一個寵臣的夫人。話不投機,無趣的很。

一時間撤下了歌舞,聖上便和臣子們閑話起家常。隻聽諂媚奉承的話音四起,素卿越發煩躁起來。東張西望間卻看到有個身影一閃,她不禁心頭一動,又見自己座位偏僻,根本沒人注意。於是向身邊那位夫人借口小解,匆匆躬身退席。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很不會寫感情,我想是因為現實中的愛情往往太比不上書裏的描寫吧。即使再怎麼努力,也寫不出完美的愛情,張愛玲說的好,世界上沒有一份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再遇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裏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素卿避開人,匆匆出了千秋亭,借著高掛的宮燈,撿了一條掩映在鬆柏間白石甬路緩緩而行。走著走著,宮人漸少,甚是僻靜。

原來盡頭通往一條人造小溪,流水叮咚,分外別致有趣。素卿心中一樂,正要向前,突然聽到有人怒道:“我不管,這隻竹螞蚱是四哥哥親手給我編的,趕快給我找去!”卻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好不刁蠻任性。素卿往樹後一閃,隻見一個年約六,七歲的小孩子,身著華服錦袍,趾高氣揚的雙手叉腰,對著跪在地上的宮女大聲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