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呢,適才發了好大的火,把案幾都掀了。”素卿詫異的哦了一聲,好奇道:“這是為了什麼?”
霜菊搖了搖頭,一臉納悶:“不知道啊,沒想到二殿下那麼和氣的一個人,發起火來當真可怕!”
又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央道:“我的好小姐,快別到後麵去,公子不讓人過去呢。你且廳上略坐一坐,我這就去給你倒了茶來。”
素卿敷衍的答應了,又推她:“你自去忙吧,無須管我。”霜菊隻好去了,邊走邊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兩眼。
素卿急忙穿過園子,向問心齋走去。抬眼環顧,問心齋外果然一個人影不見。因為天冷,書齋的門窗都關了。素卿略一躊躇,便往窗下一蹲,把耳朵貼在窗縫上,居然什麼聲音也沒有,安靜的好像沒人。
素卿又聽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不免泄了氣,隻覺得腿麻,身上又冷。正準備起身離開,忽然,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響起:“難道在你心中,我連那個廢物都不如?”聲音說不出的悲涼蕭索。
素卿乍聽之下,覺得這話甚是古怪。又一時分不清哪裏不對。忙蹲回原地,繼續聽下去。
卻聽到素軒的聲音,帶著他一貫的慵懶徐徐響起:“殿下何意?臣並不懂。”
那男子似乎強忍怒氣,耐著性子低聲勸道:“他能給你的,我哪樣給不起?何況日後這天下都是我的,除卻江山,想要什麼,不過是你一句話。”
素軒似乎笑了一聲,淡淡道:“殿下說笑了,臣不敢奢望。”
“你---”二殿下已經氣極,反而說不出話。半響才厲聲問:“你是定要與我為敵了?”
素軒不語。屋內沉默了許久,再開口時,二殿下已經換了口氣。似乎是平靜了下來。
隻聽他低聲斂氣道:“素軒,難道你就忘了素日的情分?我們一起吟詩作畫,何等投契。在這滿朝文武之間,我隻認你是個知己。你為何如今變的這般無情?”言辭懇切,略帶點哀傷。
誰知道素軒油鹽不進,依舊淡淡的,漫不經心:“殿下厚愛,臣不敢當。”
二殿下並不理睬,兀自說下去:“我深知你才高不凡,極力向父皇保舉你登上監令職位,以你的年紀,這在南國各朝各代也是前所未有的。”
素軒聽了,便帶笑回道:“殿下的提攜之恩,素軒自是感激不盡。”
二殿下聽了這話,停了片刻,怒極反笑:“你會感激嗎?素軒是沒有心的人呢。”
笑完,突然聲調一變,聲音冰冷的令人心悸:“素軒是在自尋死路。”
容素軒似乎這才生了點興趣,含笑哦了一聲。
二殿下冷冷一笑:“父皇命我入了長老閣代任太子之職理事,這次又由我替他為四弟出征授旗,素軒這樣聰明的人,豈會猜不到聖上的用意?卻為何連連忤逆我,莫不是在和我賭氣?”說到後來,竟生出了一絲僥幸的希望。
忙忙得解釋道:“父皇命我迎娶子妃,蓋因為我年紀已到,不能再一味拖延下去。身在帝王家,嫁娶之事不由本身做主。我是無奈聽命,莫非你連這苦衷都不明白?”焦急的聲音微有顫唞:“可於我的心中,自來都隻有你一人,以前如此,以後亦是如此。”
終於放下不容踐踏的尊嚴,將心裏話說出了口,心胸中隻覺一鬆,竟有些解脫的感覺。同時卻又緊張得很,一片異樣的沉默中,二殿下仿佛等待宣判的囚徒,在急切等待對方的反應。
片刻,卻聽得素軒撲哧笑了一聲,輕巧回道:“殿下娶妃,乃是普天同慶的好事,豈容為臣置啄?況素軒身份卑微,又豈敢和二殿下賭氣?殿下折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