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軒聞言隻笑了笑,倦怠的略一揮手,命他下去,又叫善兒隨同抓藥。
恢複了一派雲淡風輕,素軒在床沿坐下,望著女子蒼白的麵容,笑語飽含奚落:“卿兒可都聽見了?這便是任性的代價呢。死並不可怕,活著受盡折磨才最痛苦。”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等待女子的反應。
素卿勉強抿了抿嘴角,像是要笑,竭盡全力發出的聲音沙啞難聽:“隻我一人。。。。認為值得便罷了。我。。並。。不悔!”
素軒怔住了,虛偽的笑像被凍在臉上,但也隻是很短一瞬,俊秀的容顏顯出不相稱的陰狠:“好個不悔!既如此,更該牢記自己的身份,下一次,我便不會再加容忍。”
素卿單薄的身子劇烈的顫唞,不停發出劇烈的嗆咳混著血絲,沿嘴角流下。然而她卻完全不以為然,望著他笑,堅定而順從:“淡月的命。。。。本來就是。。軒的。”
容素軒豁然站起身來,鎮定心神,渾若無事望著她的慘狀,臉上的笑容遮蓋住聲音的無情冷漠:“殘破的卒子卻與我無用,你自己斟酌著辦便罷。”
走到門口,又略偏過頭,風姿楚楚,溫柔挽笑:“這一次,軒很期待看見,卿兒得到藍淩全部的真心。”
他又變回原本那個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四五章,換了角度和寫法~~還有些不適應呢~~~~~
☆、邊境
善兒手端藥碗推開房門,見素卿身上隻穿著件單衣站在窗前發怔,大驚失色的連忙把藥湯放在桌上,便抓著件披風覆上她的肩:“小姐,你剛剛能起床,要是被冷風一吹,身體怎麼能受得住?”
素卿漠然歎口氣,回過身捧起藥碗仰頭喝了,藥汁極苦,而她的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善兒猶猶豫豫地望著她,小聲道:“公子吩咐,這便上路,日落前便可到達邊境了。小姐無礙罷?”素卿衝她微微點頭,返身在銅鏡前坐下,鏡中人蒼白而陌生,像個幽靈般諷刺的望著自己笑。
卒子的愛恨向來無足輕重,甚至本不配存有愛恨。她知道自己太貪婪,無時無刻不在癡心妄想。痛苦像是用鈍刀鋸開心尖,每當傷口麻木或者略有好轉時,就會補上新的一刀,重新鮮血淋漓,周而複始。 像是深犯煙癮的賭徒,她甘之若詒的承受所有痛苦,無怨無悔。
彌留之際,殘存的薄弱意識依然感受到素軒的斷然離開,接著又去而複返。
她敏銳地覺察出素軒的動搖和恐懼。這是素軒唯一流露過的真情。所以她完全滿足了,這樣卑微低賤的滿足著。。。。。。泥潭深陷,萬劫不複。都已然無所謂。
真的什麼都無所謂麼?惟有藍淩。。。。。。這名字在心底微微顫動。。。。。。。。
幾天幾夜的奔波,相見之時,惟有淡淡一句:“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如水月光下,沙啞霸道的宣告:“從此,素兒便是淩的。”
水榭中,輕柔而笨拙的為自己拭淚,溫柔的呢喃:““你值得的。”
刻骨的憤怒和憂傷:“ 這可是素兒的真心話?”
決絕鄭重地誓言:“這便是血咒,卿兒以為淩的心中,還容得了別人麼?”
款款的安慰般細語:“淩曾經怎麼和素兒說的?素兒隻管放心,一切都交給淩便是。”
離別時堅定的承諾:素兒你隻安心等我。”⊙思⊙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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