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軒懶懶嗯了一聲,慢吞吞的說:“東宮事變,以藍淩的心智,雖人在邊境,又豈會不知有我的一份謀劃?再聯想起藍澈求配等事,自然會懷疑是我授意你接近他的。”
略一沉吟,支起身來,鳳目含情,脈脈望向素卿:“我深信卿兒必有對策。”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隻是他的情,通常隻會在這種時刻流露。
素卿偏頭不去看他,冷笑道:“不錯,我隻好使了苦肉計,暗示為了使他免於北國人的要挾,是以跳崖。淩雖感動,疑惑卻難以盡消。”
素軒這才坐起身來,隨手摸起件衣服來穿,剛穿了一隻袖子,忽然停下,眼神靈動,似葉非葉斜睨著素卿,隨意笑問:“若說起此事,如今我也疑惑了,卿兒跳崖,到底是為了誰?是我?還是藍淩?”
素卿如同被人迎麵狠狠摑了一掌,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胸口仿佛被東西灼傷,伴隨著劇烈的咳嗽,竟嘔出一口血,微微的細汗沁了出來,臉色越來越白。
素軒先是無動於衷的冷然望著,忽然歎息一聲,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慵懶溫柔的聲音輕輕傳來:“罷了,是我說錯了。”□思□兔□在□線□閱□讀□
女子閉上眼,任憑淚水滑落。
妾如飛絮何去?君若磐石不憐。殘月心若五更寒。愛他無情好,憔悴也相關。
最是紅塵零落後,轉教人憶往年。湔裙夢斷續應難。西風多少恨,嘔血泣己怨。
作者有話要說: 一寫到藍淩就很無力~~~~~~
要盡力了~~~·!
素軒是不是超壞啊?其實他已經有點動心了~~~~
張先《千秋歲》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選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
☆、交鋒
起床後,懶散的容素軒卻不得不行使禦史的職責。檢閱部隊,犒賞將士。還好這類安撫人心的工作本就是他的強項。
終於檢閱完全部軍隊,已然秋日偏西。素軒隨藍淩登上城垛,兩人遙遙望著這片荒涼之地,帶著幾分冷然和壓抑,西風呼嘯,充斥了一股蕭殺之氣。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著這一切,這就是沙場帶給人的震撼。
素軒突然心有所感,輕聲吟誦:“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雄壯悲烈的詩詞出自他的口中,竟奇特的染上一絲柔和的淒涼。意味深長的吟到最後一句,轉身看向藍淩。
藍淩幽深的黑瞳緊緊與他對視,不動聲色。
素軒忽然撲哧一笑,頓時打破僵局。不著痕跡地對方他一眼,細長的眸中含有一絲促狹,輕聲問道:“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這莫不是四殿下的心意?”
藍淩巍然而笑,高貴從容,斷然道:“既然身在軍中,自然恪守本分,鞠躬盡瘁,誓死報效聖上。容大人因何有此一問?”他堂而皇之將話鋒避開,輕鬆拋回。
容素軒索性背靠在土牆上,笑而不語。隻是一雙鳳目凝住藍淩,看了半晌,才緩緩道:“隻是不知這個君又是何人。”
藍淩雙手抱胸,微微一怔,忽然大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