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後卻是鋪滿錦緞的雕花大床!
藍澈的眼神瞪視著他,臉孔逐漸逼近:“素卿,見你的第一麵我就喜歡你!若是此番從了我,待本殿下登上皇位,或許會考慮放你大哥一條生路。”他的話滿含威懾,又帶著胸有成竹的自得。
素卿看上去被他嚇得全身顫唞,蜷縮著退到大床的內側,心中卻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思考著對策。
藍澈越發的興奮,轉眼已到達床邊,大手一揚,礙事的青緞床帳竟撕得一聲,被他扯了下來。原本英挺的臉上冷冷的溢出深沉的奸笑。
素卿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抿住下嘴唇,恐懼的望著對方,聲音極度顫唞,尖聲道:“殿下休要忘記,正是我大哥幫助你排除異己,殿下才能有了今日!”質詢的聲音有些變了調:“殿下真的忍心恩將仇報,辱其親妹?”
藍澈已經向她單薄的身子伏靠過來,聞言隻是冷冷一哼,譏誚截口道:“若說恩將仇報,也要首推你的好大哥呢,他何曾對與他有恩的藍清有過半份手軟!”說著說著,突然厲光暴露,冷戾的望著少女:“我這都是跟他學的。”
素卿這才意識到此路不通,反而更加火上澆油。
藍澈的上半身已經壓倒了她的身上,將其撲倒,仰麵躺在床上。一陣令人懼怕的窒息,他的手滿帶侵略,肆意撫摸著她柔滑的臉龐和脖頸。
素卿緊緊掐住手心,不斷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藍澈在春情滌蕩中,忽然看見身下的少女閃過一絲冰涼的微笑。
隻聽她淡淡一笑,冷冷的乜視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開口道:“殿下真的想和我大哥撕破臉麵?您畢竟還沒有正式冊封,隻怕有些操之過急!我大哥如今畢竟威懾尚存,若是真的逼急了他,魚死網破,也未可知。”
藍澈的動作猛然停頓,被欲望燃燒的麵色微變,這句話戳到了他的穴道。他的心裏,畢竟還對素軒的勢力和狠辣的作風顧忌幾分,女人這種事來日方長,倒不如先踏踏實實的坐穩皇位,想要怎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素卿趁機連忙坐起身來,拚命的向後撤去,一雙明眸緊張的盯住藍澈的表情。
藍澈轉眼間已經下了決心,卻難免有些失落,戀戀不舍的看著她嫵媚的嬌軀,終於劍眉一揚,緩緩起了身。
素卿勉強提著的一口氣這才放鬆,隻覺得渾身癱軟,幾乎不會動彈了。
藍澈的臉上又恢複了平日的笑容,站在床下向素卿供了拱手,柔聲道:“本殿下酒後失德,冒犯了容小姐,實在是慚愧得很,還請容小姐大人大量,切勿見怪才好,本殿下就在此向小姐賠禮了!”
素卿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得不勉強挽笑,闔首道:“殿下不過是和臣女開了個玩笑,臣女又怎敢責怪殿下?”
藍澈笑容變得古怪,緊緊盯住對方裝腔作勢的臉,眉梢一挑,字字道:“容小姐,休要得意。以後的日子還多著呢,你早晚是本殿下的手中玩物。”他發出一連串瑟瑟冷笑,轉身拂袖而去!
氣焰消失,對峙消失,隻留下一種悲傷的感覺沒有消散。素卿望著他的背影,胸膛猛烈起伏著,半日才從床上爬起身來,事情越來越紊亂了。
素卿嬌慵的斜簽在貴妃榻上,窗外是風雪漫天。
素軒手中是擎著盛滿葡萄美酒的夜光杯,一雙鳳眸追逐著琥珀色的流光。聽完素卿的敘述,款款笑了,語調輕微柔和:“常言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藍澈隻怕要樂極悲生。”幽幽胄歎一聲:“一朝得勢就這樣忘乎所以,卻是我往日裏高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