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2 / 3)

就在這古老濃密的叢林深處,卻有一片高高低低的建築仿佛隱在雲端,隻有走進去的人才會知道,通過寬廣的石道,竟通向精致的竹樓。這裏,像是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竹樓的上層極為寬闊,地上鋪設著細膩的織錦塌墊。北國少年盤膝坐在上麵,上身未著絲縷,露出來古銅色結實健壯的胸膛,隻是爬滿了猙獰的刀疤劍傷。

清脆的腳鈴聲涔涔響起,纖美的赤足輕盈的來到麵前,腳腕金色的鈴鐺仿佛折射著太陽的光彩。

那允遠哲頭也沒抬,繼續用手中的銀碗去舀大甕內的米酒喝。

異族少女象牙般的肌膚,範著金燦燦的流光。她的雙臂如柳絲般柔軟,轉眼間纏上了那允遠哲的腰。

軟玉溫香抱滿懷,那允卻像是沒有知覺的石頭人。隨便喝幹了碗中酒,沉聲開了口:“我該走了。”聲音竟異常嘶啞難聽。

少女那雙璀璨的眼睛中春水流淌,貼在少年懷中,嬌聲道:“這就是你醒來三天說的第一句話麼?”

那允遠哲習慣性的挑挑嘴角,隻是這笑容淒慘絕倫,和往日判若兩人。冷峭道:“那我應當說什麼?感謝聖母的救命之恩嗎?”

那少女柔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男子赤 裸的胸膛,忽然用尖銳的指甲在未痊愈的傷疤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得意的看著對方因疼痛而抽搐的臉,嫵媚的眼睛在笑,笑得就像是條狐狸:“你用不著感謝我,要謝,隻謝我家公子便罷。”

那允遠哲像是一點也不意外,眼神死人一般冷漠:“你家公子就是容素軒。”他淡淡的平鋪直敘著。

丹珠輕笑一聲,竟溫柔的親吻對方的頸子,帶著種嬌柔的倦怠,懶懶j□j著:“怪道公子說你是個聰明人呢。”

那允遠哲勉強一笑,輕浮的用一隻手撫摸著她蛇一樣的身體,目光卻穿過竹窗遙望著樹林:“容素軒若是要我承他的情,卻是打錯了算盤。”他的聲音陡然一寒,竟轉為淒惻悲厲:“他既然能安排你救我,自然早曉得北王要對付那允世家的打算。若是真的有心相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隻需把消息傳送出來,就可避我全家滅門之禍!”手猛然一緊,狠狠抓住丹珠的腰肢。

丹珠吃痛,臉上卻依然笑得更甜潤了。像她這樣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懂得憐憫為何物。隨手接過對方的銀碗,自己也噙了一口,話音帶著嘲弄:“公子早知道你不會感激。更何況,救你的族人也不是他的義務。”她無情的話像是萃了劇毒的冷箭。

那允遠哲的臉色果然越來越慘白,心中的劇痛如同海嘯般蜂擁。勉強克製著語音的顫唞,深吸了口氣,才苦笑道:“正是,這件事隻能怪我自己,怨不得他人!”話音未落,已然推開少女,猛地站了起來。隨手提起不離身的長劍,大步就向樓外走去。

丹珠被他推得歪倒在錦墊上,輕薄的裙衫下,露出筆直修長的玉腿,眼睛裏滿是勾魂的媚意,悠悠問道:“那允公子就這麼走了麼?”

她的聲音足以讓世間男子心神恍惚,然而那允遠哲堅毅的腳步一頓也沒有頓。

南朝南朝123年六月十四。邊關烽煙起,南北之間前所未有的大戰,正式拉開帷幕。

南國邊境營賬,天光乍亮。

“將軍!”侍衛快步撩簾進入,麵色嚴峻,卻夾著一絲即將大戰的興奮,“漠上有北軍前鋒出現,目前據我軍陣地一百裏。”

身披銀色鎧甲的藍淩聞言從地圖上抬起頭,冷然看向帳外的荒野寂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