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荼蘼花事了,還是……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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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伊娜城。
一年之計在於春,柳絮飄飛的季節,地裏的佃戶們也正忙著春種,根據這裏的土質和氣候,在伊娜城,城主推廣種植麥子,去年已經有好收成,不少伊娜城百姓吃到了自家磨出的白麵,自是喜不自勝,今年便有更多的人投入耕種。
在城外走了一圈,眼看著春種熱火朝天,澹台瀟的臉上漾出一抹明媚的笑來,他本就姿容過豔,一雙沉靜的狹長鳳眼,經過兩年來的風雨曆練更透著內斂妖異的光芒,與兩年前不同的是,此時他就算笑的再輕佻,也不容人輕視了,那種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尊貴與自傲,絕不容任何人褻瀆。
“王爺,咱這兒是回府還是去鳳祥樓?”子乙眼裏瞄著主子爺的神情,見他臉上笑意加深,便跟著嘿嘿一笑,沒再問,轉頭大聲吩咐道:“去鳳祥樓。”
禦夫駕馬,也跟著嘿嘿樂著,誰不知道他們這位主子爺每日必去鳳祥樓報道,風雨無阻。
繁華街市,商鋪林立,鳳祥樓是一家百年老字號的酒樓,兩年前被馬添香接手,如今搞的有聲有色,已然成了伊娜城的招牌酒樓,凡是打馬從這兒過的商旅不來鳳祥樓吃上一頓,就算白來了。
別看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因著鳳祥樓背後的靠山是伊娜城城主澹台瀟,沒人敢起一點歪心思,這兩年伊娜這個地方又被澹台瀟帶動起多項經濟產業鏈,凡是想做生意的也沒那個精神和錢過不去。
鳳祥樓開店做聲音,沒有閑下的時候,添香不願露麵,便把打理前台的事交給玉雲了,澹台瀟每次來都從後門進,直接去她住的院子。
一進門,寬大窗台上放著的琉璃魚缸便將他的目光吸引過去,幾條錦鯉快活自在的在裏麵搖頭擺尾,對於他的到來好像也已經習以為常。
“咦?這兩條是初來咋到吧。”這魚缸裏養了幾條魚,都是從哪來的他一清二楚,是以他一眼就盯住不放。
撫著發髻嫣然淺笑的女子亭亭玉立在裏間門口,白了眼男人,邊走近邊道:“就你眼尖。”
澹台瀟抬頭,漆黑的眸子泛起濃濃暖意,故作上下打量,嘖嘖道:“錦鯉若與娘子比,卻是不夠看的。”他轉到添香跟前,低頭深深的嗅了一口,享受般的回味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姿容冶麗,香氣逼仄……,都說鳳祥樓老板餘香千裏,果然名不虛傳。”
“滾一邊子去!”添香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嘴角卻揚起笑來。
她哪裏真使了力道,澹台瀟感覺不過是撓癢癢,嬉皮笑臉的湊在她身邊,撩下擺與她同坐在炕上,兩人瞅著琉璃魚缸,就聽添香道:“金魚有招財好意頭,既然有人願意送,我便收。”
剛才還笑嗬嗬的澹台瀟聞言笑容一僵,臉色緩緩沉下來,以他們的距離添香不可能注意不到,可她隻看著魚兒,澹台瀟沒辦法,扯了扯嘴角,誇張的歎氣道:“你看你年紀也大了,我也不小了,我未娶你未嫁,不如咱倆湊合湊合得了。”
添香笑,抬手往魚缸裏撒了點魚食,素手芊芊的狀似隨意的點著魚缸,“王爺莫不是忘了什麼叫食言而肥?”
澹台瀟一怔,徹底垮下臉來,身子靠後坐直,端起一旁幾案上的茶就往嘴裏灌,雖說先下春意融融,可這一杯冷茶下肚還是讓他禁不住皺起眉頭,重重的撂下茶盞就喊,“怎麼侍候主子的,涼茶也敢讓你家主子喝?不怕喝出病來!”
立在門口的小丫鬟們嚇的麵麵相覷,沒人敢接話,倒也沒都嚇跑了。
添香慢悠悠的擺擺手,道:“我還沒說呢,我好不容易涼了一杯茶都讓你喝了,我沒急你急什麼?”
澹台瀟騰的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分明是一臉的氣急敗壞,“你不急我急,兩年了,你為什麼就不肯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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