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沒人反對,可又總覺得哪裏不對,陸燁亭沉吟道:“瑾樂做人質,若是讓香兒知道……。”餘下的話他沒說,已經不言而喻。
陸禮眉頭一皺,臉上神色變化莫測,他轉頭望向老觀主。
老觀主嗬嗬一笑,道:“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但卻是你一個人在撐。”
老觀主的話一落,陸禮眼中閃過痛苦之色,他緩緩合了合眼睛,一抹苦澀沁滿嘴角,雙唇好像被什麼壓製著,他極艱難的扯開,沙啞道:“我聽二父的。”
他這些年早忘了博得如今的位置是為了母親,揚眉吐氣之後要做什麼,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曾想過,有地位就給母親挪墳,要讓母親與父親合葬,要讓母親這個外來的女人進陸家祠堂供後世子孫拜祭,他要讓活著沒享一天福的母親含笑九泉。可他忘了想,當這些都做完了,他還能做什麼?
當那個女人離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屋子裏,被褥裏還殘留著女人身上的味道,他突然就覺得其實自己什麼也做不好,他懊惱,煩躁,那個倔強的女人時時縈繞在他心間,突襲在他腦子裏徘徊不去。
母親的靈位安置好後,他就總覺得周身空冷冷的,著錦緞,戴貴冠反而讓他覺得更冷。
他有時候會冒出奇怪的想法,若沒有女帝的這番作為,他還能做什麼?把持著陸家最高權力,和女帝周.旋,一來一往,也算解悶了。轉眼數年,他費盡心機,絞盡肝腦,如今女帝也不陪他耍花槍了,嗬,真不知道以後還要這當家的位置做什麼?
也許他隻是在等一個結局,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
這時老觀主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大郎讓我說,我便說了。”聲音頓了頓,“瑾樂不能留下,不管是去哪,瑾樂手裏的兵器圖至關重要,我和你們二娘已經想好了,既然要走的漂亮,我們老兩口留下做人質,你們走。”
“娘,你們別胡思亂想,是非之地,誰也不能留下。”陸昭急著搶白道。
柳氏安撫性的擺擺手,慢聲慢語的道:“別急!”朝著老觀主溫柔的笑了笑,“不過是障眼法,總要有人最後走,不然女帝怎麼能安心?”見陸昭急的臉漲紅,柳氏搖搖頭,“我與你爹爹半世生離,早把什麼都看淡了,隻要你們能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陸昭緊緊抿著唇,說不出話來,別個兄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柳氏和藹的點點頭,道:“早年與你們三娘鬥的你死我活的,如今她躲清淨去了,我豈能如她的願,你們放心,二娘不會有事的,二娘還要與你們爹爹好好過日子,還想與三娘再置置氣呢。”
這麼一說,氣氛算是緩和了一些,可陸昭畢竟是親兒子,還是一臉的陰沉。陸喬接了話,“三娘正覺人生無趣呢,二娘可千萬要保重,我們還指望您們幫忙帶孫子呢。”
“哦,對了,說起孩子,你們可要好好把握媳婦,這是個好孩子。當初我被女帝挾持,不敢過於重視她,以後可千萬別再傷了這孩子的心……。”不待柳氏說完,老觀主笑道:“孩子們的事你就別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柳氏咂摸咂摸嘴,最後點頭,“隨他們吧。”十分乖順的認可了老觀主的說法,可見她與老觀主的感情很深厚。
大家一看,也是無法,隻得就啟程做了具體安排,之後各人分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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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出門辦事了,不好意思,讓大家掛心了,之前有些事是媽媽做的,媽媽生病後把我派出去,人情世故什麼的我真是欠鍛煉啊,這次出去有點灰頭土臉的意思,不過好在我臉皮厚,挺過來了,呼~~
以後還會有很多雜事纏身,所以對於這篇難產文我決定快刀斬亂麻,今天一更,明天大結局。之後會寫後記,有什麼要補充的可以留言給我,後記裏爭取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