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是母親！
怎麼……怎麼父親要畫這樣的母親……。
哎呀，羞死人了。
“為霜，何時如此冒失？”陸白平日裏與女兒說話的口吻一向溫和，這已經是嚴厲的質問了。
陸為霜想轉過身去，又覺背對父親不敬，隻得半側著身子，慌裏慌張的福身施禮，結結巴巴道：“女……女兒……想到壁安寺祈願，母親……不在家，便向爹爹告之。”
這會兒陸白也緩了下來，女兒聰慧，既是說母親不在家，隻當剛才什麼也沒看到，他雖麵色還有點冷，心裏卻是滿意的，不由點點頭，“去吧，多帶點護院。”
陸為霜又福了福身子，“是。”隨即逃也似的，轉身出去，她走到門口時聽到裏間傳來母親的聲音，嬌軟中帶著嗔怪，“都怪你，大白日的畫什麼牡丹美人圖，看吧，倒把為霜嚇到了……。”
陸為霜腦中閃過圖上女子的身後是有一株開的正盛的牡丹，想來是母親的容貌太過驚攝於自己，竟連那株畫的精妙的花都忽略了。
她越想臉越紅，一頭衝到外麵，冬日的北風刮的正烈，來的時候還覺得太冷，這會兒倒覺得剛剛好，頭腦也清爽了不少。
疾走的步子也漸漸穩住，地上是昨日夜裏下的一場薄雪，踩在腳下微涼，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冷空氣，仰頭望向枯榮蒼勁的山脈，不懼寒意的鳥時有飛過天際，選日不如撞日，今日就進山拜佛，若真無自己容身之處，她便就在這碧榴山裏出家算了。
有些氣惱，有些心灰，所謂的高不成低不就大約說的就是他們陸家的女兒，大姐嫁了二哥，餘下她讓世人看笑話……。
因碧榴山深邃，常有峭壁橫突，有些處便陰冷不見日光，冬季裏的雪下了一層未化又飄一層，昨兒夜裏雖然是小雪，可走到這樣的地方便是積雪難行，須小心謹慎。
為霜等人上到半山腰的時候很不湊巧的與下山的一隊人走了個頭碰頭，一個要上，一個要下，若是寬裕的地方也無妨，可積雪成堆，無處可讓，看樣子又都是女眷，還真是不太好辦。
為霜一看暗歎口氣，隔著簾子小聲的與貼身侍從道：“左右今兒也不打算回去了，就讓她們先過。”
侍從得了指示便過去說話。
那隊人來道了謝，便緩慢的穿插而過，但因道路確實過於狹窄，穿插時還是避免不了的與人撞肩擦身，兩輛馬車還因擁擠差點引得馬驚。
等徹底錯過去，大冷的天兩邊的仆從都冒了一身的汗。
之後該上山的上山，該下山的下山，為霜這隊走的不快，下山的已經漸不見人影，他們還在半山腰安全第一的慢行著。
本來走的慢也是為霜的意思，陸家的仆從又從來不受虧待，人人裏麵都穿了羊皮坎肩，腳下是紮的厚厚的棉靴子，山中風小，滿山嶙峋裹雪，白皚皚的景致讓人心情舒暢，大家走的不快，為霜起先撩著車簾子看，後來幹脆出了馬車，步行著邊走邊賞。
走著走著，為霜發現身體有些不對勁來，怎麼感覺像是……，不會啊，自己多大的人了，連四弟都多少年沒因忍不住尿過床……，可她真的覺得下麵潮乎乎的。
她有些遲疑的頓下步子，左右瞅了瞅，林中樹木雖蕭條，好在粗壯高大、縱橫交錯，略微尋思了一下，就決定找一個地方解一解心中疑惑。
到底心裏沒底，為霜一個侍從也不許跟來，自己摸索進了林子，邊走邊回頭看，待到她認為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時便後退著向樹後躲去。
後屁.股撞到一處硬邦邦的地方，以為是樹，為霜沒回頭，還是踮著腳的朝車隊望了望，這才低頭解腰帶，伸手要褪下裙，突然手腕子被人抓住。
——————————————————————————————————————————————————
ps：也分了上下，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