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虞納罕,這死孩子終於不甩自己臉子了?
“子虞,我餓了,咱們回去吧。”林璧剛才沒怎麼,現在心情一鬆,就覺得衣服髒得很,全身都在癢,恨不得馬上洗個澡。並不是他嫌棄那孩子髒汙,而是自小被嬌養大,一身臭毛病,丁點不潔也受不得。
子虞?這位林公子竟是直呼聖上名諱?劉賀悚然,恨不得捂上耳朵,什麼也沒聽見。林家公子是皇上伴讀,叫名字也沒什麼,千萬不要多想,他使勁催眠自己。
蕭子虞點頭,知道他潔癖的毛病又犯了,“劉賀,這事朕交給你,辦砸了提頭來見。”言罷轉身走人。
“恭送公子。”劉賀伏跪在地,心裏想著這次算是福還是禍。
時辰還早,兩人回了林府,各自沐浴換了衣服在亭子裏置了桌酒席說話。
秋日蕭瑟,滿園隻有菊花獨妍,小湖裏殘荷未清,配上北風卷地,倒也頗有雅意。
“今天這頓酒算是為你踐行了。”蕭子虞拿起酒杯與他對碰,仰頭喝幹。
林璧吊兒郎當歪坐著,也喝盡杯裏酒液,“當了皇帝果然更不要臉了,明明是吃我家、喝我家的,還算給我踐行。”
蕭子虞提起筷子敲他頭,“臭小子,也就你敢這麼跟我甩臉子,好好說話不行麼。”
“不行。你又敲我頭!”林璧惱怒,舉手要敲回來,被蕭子虞握住手指。
“鬆開。”或許是喝了酒,林璧臉頰微熱,想抽回手去,奈何蕭子虞不放,他也隻聲勢大,其實心裏何嚐不是期待蕭子虞握的更久些。
林璧的額發被風吹的毛茸茸的,剛洗了頭發沒幹,就那麼隨意披在肩上,幾綹打著卷兒順著脖頸鑽進了衣領裏,配上他不羈的坐姿,倒像是個魏晉狂生。嫩白的臉已有了棱角,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青澀,粉粉的混著些魅惑,上挑的外眥帶著淩厲的弧度瞪他,蕭子虞隻覺得心裏發緊,喉嚨幹渴,忍不住抓著酒壺咕咚咕咚灌下一整壺酒。
抓著自己的大掌燙人,林璧胸口麻癢直延伸到小腹,去了半身力氣,忍不住帶著期待看他。會不會,會不會他也……
“我記得,”蕭子虞握緊他手指,左邊嘴角挑起,帶起一個小小笑渦,像個邪狷的調♪戲姑娘的紈絝,“你小時候總喜歡被我牽著手,手掌肉♪肉的又細嫩,跟小姑娘似的,現在都粗了。”實際上哪裏粗了,林璧的手修長而骨節分明,因為握筆和練武有厚厚的繭子,帶著絕對的力量,讓他愛不釋手。
林璧被氣笑了,手肘抵著桌子湊過臉去,“你那時候還喜歡親我呢,要不要再來一口?”他目光灼灼,緊緊鎖住蕭子虞,不想放過他半點情緒波動。
“有何不可?”蕭子虞鬆開他的手,轉而捏著林璧下巴緩緩靠近。
兩人眼睛膠著著,誰都不服輸,均從對方眸子裏清晰看見了自己。
氣氛,已悄然改變。
濕熱的呼吸撲在臉上,掀起狂熱的旋風,把林璧的理智吹得一點不剩,他忍不住閉上眼睛等待。
蕭子虞本來隻是逗逗他,沒打算真親下去,現在卻不由自主,整個人著魔了般被眼前的人兒吸引,將唇險險印在他嘴角,呼吸間都是林璧身上清爽的味道,忍不住伸舌舔舔,唔,好甜。
林璧麻了半邊身子,隻覺得蕭子虞的唇好軟,舌頭好滑,他全身的汗毛都在顫唞,忍不住就右側了臉去,直接把唇印在他唇上。
拜師
唇唇相對,兩個人都僵住了。林璧這才清醒,被自己的大膽舉動嚇了一跳,緊閉著雙眼動也不敢動,雙睫抖的蝶翼般。蕭子虞則是不知該如何收場,也僵著。
“嘻嘻,郡主,林姑娘家很漂亮呢。”一個清脆的女孩兒聲音遙遙傳來。
蕭子虞才笑道:“你小時候身上總有股子奶香味,現在沒了。”話裏透著股子惋惜之意。
林璧心裏鬆口氣,幸虧他沒發現什麼,“哼!”
蕭子虞無奈,隻有這麼說,兩個人才能繼續保持這樣關係吧。是他對不起林璧,明明什麼都給不了他,還情不自禁。
“恩,江南宅子精致小巧,比咱們家的大開大合好看多了。”另一個聲音語速很快,爽朗可愛,正是張和熙。
蕭子虞道:“和熙怎麼也來了?”
“我跟她說好,今日直接讓玉兒搬去成武侯府,請長公主幫忙照看,和熙倒是個急性子,特特親自來接。”林璧前些日子帶林黛玉去成武侯府做過一次客,兩個小姑娘看對眼了,隻兩個時辰就好的什麼似的。
蕭子虞即位之後,跟他同是賢妃養大的七公主水漲船高,被封為福嫻長公主,一躍成為京城圈裏炙手可熱的新貴,連皮小子張和熙都被誇是難得的英氣,不讓須眉。
“咱們也去看看?”蕭子虞挑眉。
林璧瞬間炸毛,“你休想打我妹子注意!”蕭子虞他敢!
“你妹妹才六歲吧……”連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年紀都沒到,他難道戀童?
林璧咬著下唇,還是有些不大情願,“你又不是什麼好人,萬一看見我家妹子上了心,強取豪奪怎麼辦?”
蕭子虞猙獰了一張臉,“我給你的印像就是四處發倩,是母的都得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