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沒那麼大膽子。就算不顧忌自己,也要想著林家呢。

“我總覺得,你最近怪怪的,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張謙澤直接把舉著的大拇指直接放嘴裏咬著,作思考狀,難得的正經。

“哦?哪裏不一樣了?”林璧坐在椅子上,從袖袋拿出新得的賬簿子翻看,隨口問。

張謙澤若有所思,“恩……整個人都沉澱了,比以前穩重許多。”連小卷毛都沒那麼張牙舞爪了。

“恩……”林璧敷衍。

“其實……”張謙澤拖長音調,“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林璧抬頭,挑眉看他一眼,又把視線放回手裏賬簿,“為什麼?穩重不好嗎?”

張謙澤笑道:“你以前雖然有時候嘴毒人損還小心眼,但是活力十足,挺讓人羨慕的。”

林璧恍然,“我懂了。”

“恩?”

“你皮又癢癢了。”林璧輕哼,“需要活泛活泛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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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唔,阿靖生病了,掛了兩天吊瓶,整個人還懵著。這章現趕出來的,將就著看吧……【頂鍋蓋跑走

京城風雲二

王子騰,賈史王薛四大家族之一,京城勳貴,一直為太上皇所器重,掌管京城守衛。上次義忠親王逼宮,太上皇將計就計,提前把王子騰調去巡視邊郡,促成逼宮一事。王子騰是個老狐狸,從來不在各都統裏安插自己人讓太上皇猜疑,他的心腹都是各營有實權但是不顯眼的,不得上峰器重,但在兵士裏威望極高。這樣,才能把禁衛軍牢牢握在手裏,且不遭太上皇猜忌。

王子騰既聰明,自然會在太上皇身體一日差似一日的時候重新找靠山。他冷眼觀五皇子文采雖好卻僅止於此,六皇子自作聰明,等八皇子長大,黃花菜都涼了。不如當今,不說千古明君,起碼不算昏庸,就不信虞欽帝比他老子還難伺候。

這一天,未上朝的四品以上官員三十位,未去衙門點卯的官員近百,是本朝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缺勤。所謂法不責眾,且上頭又有太上皇撐腰,他們有恃無恐。

當一隊隊禁衛軍湧進他們家裏,將人抓走的時候,這些人才知道,這個一直溫和恤下的新帝,不是個軟骨頭。非但不會任人捏圓搓扁,還是個相當狠的角色。

一夕之間一百多大小官員落馬,上到內閣閣老杜均,下到各衙門主事,全都被押進了天牢,以玩忽職守的罪名被革職審辦。杜均是個圓滑世故的老頭,暗地觀察了幾個月,知道新皇極善隱忍,並非如表麵那般隨和,奈何自己早已死死綁在太上皇這條船上,怎麼可能再投向皇上這邊,到時不止當今不會用他,太上皇也不會放過他。

這樣的結局已經算是最好的了,這次皇上也不能把他怎麼樣,起碼不會禍及家人。杜均老僧入定般盤腿坐著,眼瞼微闔,對周圍焦急詢問的人隻說了一句“我管不了了,你們好自為之”就再也不肯開口。這次事情說大不大,對他來說正是一個隱退的契機,萬幸,還能保得一條老命。

至於接任官員,在京城裏候補的官員一丁點都不少,他們大多是地方上任期已滿回京述職的,或因為沒有錢財賄賂上官而隻能幹等著,或耿直不知變通,多為清流。

蕭子虞沒想把所有權利一股腦兒都收回囊中,太上皇第一個不願意,他得一步一步慢慢來才成。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他不差這一點時間。

蕭子虞心裏從來沒承認過蕭檢是他生身父親,一直以來,兩人隻比路人好一點。

任命官員的文書剛從乾清宮發出去,太上皇就召蕭子虞覲見,蕭子虞隻好放下手裏折子去了德成宮。

“兒臣給父皇請安。”蕭子虞躬身給太上皇行禮。

蕭檢仰躺在炕上,旁邊四個嬌嫩的少女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奉茶的奉茶,看見蕭子虞進來也沒什麼反應,照舊與太上皇調笑,銀鈴般的笑語嫣然。真是好笑,難道他當今天子沒了威嚴,蕭檢就格外高興不成?竟拿宮女給他難堪。若蕭子虞當真是初登基的二十歲青年,恐怕早已暴跳如雷。

蕭檢勾勾手指示意喝水,宮女忙把茶水遞到她嘴邊,蕭檢嚐了一口,突然伸手把杯子推到地上,勃然大怒,“賤人,誰讓你泡的龍井?”宮女立刻跪倒在地請罪。

白瓷蓋碗剛好在蕭子虞腳下碎開,茶水濺到他鞋子和下擺上,黃色常服暈開一圈深色水漬,還沾著些茶葉末兒。蕭子虞不動如山,隻道一句“父皇息怒,莫氣壞了身子”。

蕭檢冷冷道:“息怒?我看她是心大了,不把我放在眼裏。”接著,吩咐外頭把宮女拖出去打。

進來兩個小太監把奉茶宮女拖出去,就在德成宮殿外打。太上皇沒說打多少下,他們也不敢停,宮女身體本來就弱,哪堪如此摧折,不過一盞茶時間便沒了氣。

蕭子虞自始至終連一個眼神也沒看那宮女,置身事外般看著她被拉出去,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最後漸漸虛弱,徒留板子“噗噗”有節奏打在身上的聲音。漫不經心想著,以後再不打韓成子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