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3)

之間才存在的信任和合作精神是他一直想弄明白的。

下山時施謙初想起那日在阿月家裏,她說要替那對老鄰居報仇的事情。雖然鄂凱做得很隱秘,但他仍是對阿月當時的眼神心有餘悸。他躊躇地問道:“阿月,凶手查到了嗎?”剛才打獵時,他不時的在注意阿月的表情,她一點都沒傷心的感覺,難道她已經忘了?

阿月淡淡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沒有。衙門的人說是劫財!”

施謙初暗自鬆了口氣,心想事情久了或許就淡了,她應該不會一直記得吧!況且那兩人隻是她的鄰裏,並不是什麼至親之人。正在他自我安慰的時候,阿月忽然問道:“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會對你給我的銀票感興趣?”

施謙初愣了一下,眼睛閃過一道微光:“據我所知,一般都是些土匪流寇之類的人。”

阿月低頭看著腳下微潤的山路,一邊走一邊思考著:“有什麼人會知道王大嬸兒將銀票放在了衣櫃裏呢?”

施謙初望著那個微微領先的背影,皺起了眉頭。這些日子他一直有派人跟蹤這個丫頭,想了解她生活的點點滴滴,也是在無意中知道了銀票藏在哪裏。那晚派了鄂凱去王家殺人,那笨蛋竟然隻是帶走了那張銀票,沒有留下翻箱倒櫃的痕跡,回來著實被他狠狠地罵了一頓。慶幸的是這丫頭涉世未深,還不懂得許多道理,否則她一定會將自己也懷疑進去吧?心中將鄂凱狠狠地詛咒了一番。

兩人走到山腳,阿月很奇怪施謙初沒象平時一樣和自己道別,反而跟著她朝鎮上走去。她好奇地問道:“你也要回鎮上?”她不知道阿初住在哪裏,主觀上以為阿初是鎮上的獵戶,否則怎麼天天都會出現在山腳下?

施謙初點了下頭,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打獵,鄂凱那頭蠢驢應該在行動了吧?如果是這樣,他正好可以借此良機再次讓阿月離開這裏。一來如此或許可以淡化她心裏的仇恨,二來他也可以如願以償了。

一路兩人也沒再交談,阿月隻是想著自己的心事默默地推著板車前行,施謙初怕再勾起她的記憶也選擇了沉默不語。要讓一個人忘記一件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盡量別在她麵前提起。

二人走到離複安鎮還有二裏地時,空氣中就傳來一陣陣淡淡的焦灼味。前幾天一場大雨後,複安鎮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連日來的日光已將這個北部小鎮的雨水曬幹,隻是偶爾還能聞到泥土的氣息。但阿月的鼻子很靈敏,她不但從微薄的氣味裏聞到了焦灼的氣息,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她一點都不陌生。

阿月丟下手裏的木板車,快速向鎮上跑去,施謙初微楞,也趕緊跟了上去。不過他怎麼也趕不上阿月的步子,被她遠遠地丟在了身後。

阿月衝進小鎮的時候,環繞在她身邊的是一片火海。烈烈的火焰與此時蒼空之中的烈日交相輝映,要將這小小的複安鎮化為灰燼。阿月呆傻地站在鎮中心那條並不寬闊的主道上,耳朵裏又傳來那一陣陣呼喊的聲音,眼前一個個逝去的麵容閃現,如此清晰。哥哥將她藏進水缸的那晚,她的家也是在這樣的火海裏,她的親人和熟悉的一切也都消失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救命——”

“別……別過來……”

阿月腦子裏全是哀嚎的聲音,頭很痛很痛,有些美麗的畫麵出現在她的記憶裏,但又一下被火焚成了灰燼,一點點地消失在她的麵前。直到她真真切切地聽見一個女孩兒的求救聲在不遠處響起:“救命……”帶著絕望與悲戚的聲音打斷了阿月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