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顧戰轉頭看了下阿月,目光掃過容啟才又說道:“有話就說吧!這裏又沒有什麼外人。”
小鑫子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太醫說,原來蘭妃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肚裏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顧戰一下站起身,問道:“什麼?”他滯了一下,轉頭看向阿月,神情顯得有點糾結。
阿月不明所以,茫然地望著他說道:“你要有事就去忙你的事吧!我與先生在這裏下棋便是了。”
顧戰點了下頭:“那我先回府裏看看了。你……”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那句想解釋的話,看了一眼容啟才轉身離開了,小鑫子也立馬跟著他的後麵小跑著離開園子。
待顧戰離開以後,阿月坐到他剛才的位置,重新擺起棋子來。容啟在一旁叫來小伍,撤掉旁邊的茶具,換上另外一套,又開始慢悠悠地煮起自己的茶來。
阿月擺好棋子,默默等著容啟沏茶,腦裏回想起剛才的一幕,似乎不經意地問了句:“蘭妃?是阿戰的什麼人?”
容啟擺弄著自己的東西,淡淡應道:“蘭妃是睿親王的側妃。”
阿月哦了一聲,又問:“側妃是什麼意∞
顧戰看著她此時的樣子無奈搖頭,看來這容啟又有新麻煩了!這匹狼認定的事情還未見過她放棄,隻怕是要跟容啟耗上了。想想他本就不站在自己這邊,或許跟著阿月也是件好事,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於是拍拍胸脯,擲地有聲地說道:“你若想帶他去北疆,我替你去向父皇請旨,如何?”
阿月躊躇了一下,幽幽地應道:“還是等我問過先生自己的意思再做定奪吧!”她不想勉強容啟,一直以來她都是非常尊重他的。如果他真不願意和自己去北疆,她雖然會失望,但卻不會勉強,如果請旨,他就隻能跟自己走了,實在非她之所願。
顧戰聽她這樣說,凝視著她,心裏的醋意倒是少了些,嘴角帶著淺笑,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尊重別人的?”他在北疆可從來沒享受過這待遇啊!能得到這丫頭如此厚待,容啟也算有些功力吧?
阿月白了他一眼,卻沒說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顧戰見她難得逗而不笑,也不想給她添堵,勸了句:“不如你去問問他的意思,然後再告知於我!他點了頭,你總不會再為難了吧?”
阿月微微頷首,惆悵地說道:“也隻能這樣了。”
這晚顧戰走後,阿月一個人滿懷心事地走進容啟的院子,小伍見郡主深夜來到,忙跑進屋去叫正準備休息的公子。容啟聽說她來了,也很奇怪,她可極少天黑來他這裏的,除非心中有困擾。他披上大氅走出房間就見到阿月負著雙手在院子裏徘徊,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阿月一向有話就說,但此刻她惶惶不安了,容啟會拒絕她嗎?
容啟上前恭敬地行禮問道:“郡主深夜至此,是否有什麼疑惑需要啟為你解答?”阿月除了找他對弈,大多數時候也是為了心中不解之事,但此時已是明月高照,自然不會是對弈了。
阿月抬頭看了他一眼,悻悻地說道:“我要隨父王回北疆了。”
容啟點了下頭:“啟知道。”他更疑惑了,難道她這麼晚跑來就為對自己說這一句?
阿月猶疑了一陣,凝視著他問道:“先生可願與我同行?”
容啟呆滯一瞬,他從未想過她會主動相邀,回過神後問道:“郡主的意思是?”
阿月很誠懇地說道:“我自小無人教導,自從認識先生以後學會了不少道理和知識。隻是我學無所成卻要離開,回到北疆也沒有人能如先生這般博學和細心,因此希望先生能隨我去北疆。我拜你為我銀狼軍的軍師可好?我一定會待你如上賓的。”說完便眨巴著眼睛,期許地凝望著他,害怕自己聽見一個不字。
容啟思忖少刻,負手在園子裏緩緩走了幾步,躊躇應道:“郡主容我考慮數日再做答複,不知可否?”
阿月立馬點了下頭:“好!”考慮就還不是拒絕,看來還是有希望的,她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容啟望著此時月光中的她,微微蹙起了眉頭,她的目光裏閃爍著期許,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忍。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這昭月郡主其實並不難相處,反而與朝廷裏的許多人不一樣。她沒有心機,簡單得如同一張白紙,或許他還有那麼一點不放心吧!畢竟與她相處了些日子,再不能事不關己,何況兩人還有師徒的名分。現在的她還不能明辨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