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1 / 3)

阿月正在校場看兵馬操練,身前一隊兵卒手持長戟,似模似樣地重複著挑、刺、殺的單調動作。她麥芽色的臉上平靜得猶如湖水一般,隻是偶爾會隨著兵卒的動作稍稍轉動琉璃般的眼珠。

一人身披白色狐裘鬥篷,走到她身側袖手而立,看著眼前的情景微微點了下頭,目光深邃地停留在那些兵卒身上,嘴裏似有似無地問道:“郡主,若有一日你要帶著他們去攻打華國的軍隊和城池,而且領兵之人或許與你還有交情,你將如何想?”

阿月仍看著前方,沒有轉頭,反問:“到時軍師可還幫我?”

容啟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阿月,她竟沒一絲的驚訝?他微蹙眉頭,瞬間舒展,淡淡說道:“啟定當生死相隨,隻要郡主一聲令下,啟願肝腦塗地,無怨無悔。”

阿月轉頭凝視著他:“當真?”

容啟微微含笑:“自然。”從選擇這條路那天起,他便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局麵,他不過是在等一個結束而已。隻是這個結束何時才能到來?

阿月轉回頭又望向校場中那些追隨自己的士兵,嘴角忽然扯出微彎的弧線:“生死相隨……”語氣淡然,悠遠,好重的誓言哪!

容啟深吸一口氣,低聲續問:“郡主可已選好?是睿親王,還是……”他從未想過她竟然已經察覺了事態的發展,這場殺戮轉瞬既至,北疆局勢也猶如箭在弦上。

連日來義父一路發回的信件,阿月早已看過,那些說得並不明朗的話,看得多了,她又怎會不明白?信中無休止地提及新皇與阿戰現下的動靜,均是在分析眼下華國一觸即發的內戰。她沉思片刻問道:“做人怎麼那麼多糾葛?”狼群不會自相殘殺,即使狼與狼相爭,那也不可能是自己窩裏反,更何況是手足相殘。

容啟反問:“郡主可還記得,我們出發來北疆前一晚你問過啟的那個問題?”

阿月點了下頭,容啟教給她的每個道理,她都銘刻在心。容啟淡然笑笑,他說:“狼群需要狼王,華國也需要一個帝王,這便是身為皇子的欲望。不過人有句話是如此描述的——勝者為王敗者寇,若是換成郡主,你願做王還是寇呢?”

阿月毫不猶豫地應道:“當然是王!”為什麼要做賊寇?那名聲可不怎麼好!

容啟含笑問道:“郡主可選好了?在你心中誰更適合做華國的王?”

阿月轉頭看向他,眼神中沒有一絲的飄忽:“我隻會保護我自己的狼群!誰若動他們絲毫,我定不會輕饒!父王在世時曾教導我與兄長,蘇氏應以家國為念,其實……選擇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們。我也還記得先生為我解釋的何謂天下!”

容啟聞言,望著她眼裏那絲堅定的神色,不覺眉尖輕挑。忽然暗暗笑了起來,原來自己錯了!一廂情願地以為她已經選了一個,心中卻開始暗自為那打著如意算盤的二人擔憂起來,千萬不要踏錯一步啊!否則這昭月郡主睚眥必報!

作者有話要說:某戰踢著腳下的石子,問道:“阿月究竟選了本王,還是選了大都城裏那個不成器的家夥?”

某夕替他揣測:“阿月估計選了容啟。”

某戰怒道:“本王現在連自身都難保,沒問那無營養的問題。本王是問她選擇幫誰!”

某夕摸著還沒長出胡子的下巴,思慮了很久,說道:“阿月貌似選了天下。”

某戰盛怒:“你的意思是說她要做女皇!要謀朝篡位?”

某夕點了點頭:“末將以為,有這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