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跟在阿月身邊,幾個人之中,最尷尬的就是敖夕了。但他奉了皇命,也不想替自己解釋什麼,隻是默默地一個人呆著。
蕭燕怡雖然看見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人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覺得很不舒服,但她的仇還沒報,而且她也覺得阿月說得很有道理,報仇要靠真本事,總有一天她會手刃兩個近在咫尺的仇人的。因此一路上,阿月偶爾會和容啟有說有笑,但另外兩個人都異常的沉默。隻是容啟還偶爾與另兩個人說上幾句,但也覺得氣氛很壓抑,不是他能緩和得了的。
深夜時,容啟時常坐在自己的寢帳裏想,如何化解幾人之間的仇恨和芥蒂呢?如此下去對收服天河關一戰百害而無一利啊!
華國宣武帝初年元月,昭月郡主蘇月率朝廷兵馬十萬與她義父及自己麾下在北疆的五十萬駐軍彙合,欲收服失地——天河關,為陣亡了十四年之久的定遠王蘇鐵報仇雪恨。
阿月到了三石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敖夕叫到議事廳,遞給他一支令信說道:“你去鎮守河口城吧!”
敖夕領下軍令一言不發,轉身便要離開,正巧與門口剛進來的蕭燕怡打了個照麵。蕭燕怡立馬衝到阿月麵前指著敖夕的背影大聲吼道:“為什麼派他去鎮守河口城?他不配!”
敖夕停下步子,背對著兩人,隻聽阿月哦了一聲問道:“他不配?誰配?”
蕭燕怡生氣地看著阿月,恨恨地瞪著她說道:“他背叛了我爹,背叛了河口城,他有什麼資格鎮守那裏?”而且這個人還背叛了她。
阿月挑眉看向她,問:“那你說誰有資格?”
蕭燕怡頓時語塞,但心中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但畢竟她隻是罪臣之女,連草民都算不上,她有什麼權利幹預軍政。她重重哼了一聲,便站在了原地。
阿月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收拾著自己的護腕,說道:“他好歹在河口城呆了三年多,對那裏的情況最了解,連我都不能說我比他更適合。現在是在打仗,是在捍衛華國的疆土,私人恩怨先放一邊吧!你要報仇,衝我來,我隨時都在這裏候著,但行軍打仗那是國事,就不要參雜一點私人的感情了。”孰輕孰重,她豈會沒掂量?
敖夕聽完這幾句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變化,隻是抬起步子離開了大廳。蕭燕怡咬著牙又哼了一聲,甩手向外走去,身後阿月淡淡說了句:“你每日見到他在你麵前走來走去,心情很好嗎?讓他去河口城不是更好?不見便心不亂,不是嗎?這樣你就能靜下心來好好琢磨下如何找我報仇,我才是帶兵逼死你爹的人。”
蕭燕怡愣了下,卻仍是賭氣一般地走了出去,與進門的容啟撞了一下。容啟被她撞得側了□子,不知她為什麼那麼大的火氣,皺眉轉身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搖了下頭,隻是轉眸看向大廳裏那個人的時候也歎了口氣。兩個女子的脾氣怎麼都那麼烈呢?倒有點象姐妹一樣,為了複仇,似乎都是那麼執著。
容啟進到議事廳時,想了想問阿月:“你何時開始著手培育戰馬?”要攻打烏國,戰馬是必須解決的當務之急,烏軍的戰馬太過優良,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華國的騎兵根本就發揮不了最大的戰鬥力,反而可能受製於人。
阿月低頭沉思了一陣,忽然抬起頭說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父王是派了簫寧白到河口城去培育戰馬的。若我們此時才著手,估計也要很長的時日才見成效。不如讓人去河口城看看這些年簫寧白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