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路上沒一劍殺了他,他明顯就是在挑釁她的底線。
施謙初微微挑了下眉,看著阿月長長哦了一聲,點點頭:“那就不勞駕安國侯了。看來是孤唐突了!”
殿上所有的人無不為阿月捏了把汗哪!誰不知道她與烏國太子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兩人若一語不合,說不定北疆又要再起戰亂了。難得烏國肯與華國坐下來好好商議兩國的友好邦交,可不能因為二人的關係宣告談判失敗啊!看來是要快快建立姻親關係,穩定下現下的局勢才是。
顧戰見他沒有勉強阿月,也暗暗鬆了口氣,否則他恐怕也要與烏國太子之間發生不必要的衝突了。他可不想阿月在別人麵前失了她安國侯的顏麵。
顧戰微微對阿月點了下頭,示意她坐下,隨即才打著圓場似的對施謙初笑了兩聲:“殿下這次來我華國是為兩國聯姻而來,若舞刀弄槍的未免有些不吉利,況且刀劍無眼,萬一傷了殿下,不是有失兩國交好的本意?”
施謙初也點了下頭,十分認同地說道:“的確。是孤有欠考慮了,孤在此向安國侯致歉。”說完便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阿月也麵色不好地喝了一杯酒,低低哼了一聲。
眾人這才恢複了剛才的“歡歌笑語”。顧戰見氣氛好了一些,這才提到正事:“殿下,朕的皇妹……”
“華國皇帝陛下。”施謙初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孤適才也說了,孤也算是烏國的一代武將,因此孤倒不一定要與華國的公主聯姻,即使是華國的平民百姓也是可以的。況且烏國乃是遊牧民族,過的都是風餐露宿的日子,孤恐怕陛下的皇妹不會適應我國的生活。”
顧戰的臉色又有些暗淡了,大殿上忽然變得落針可聞,難道烏國太子要準備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拒婚?見到這陣勢,施謙初隻是輕笑一聲說道:“怎麼?陛下以為聯姻就一定要是皇室貴胄才襯得起孤?孤曾向一人許諾,今生隻要孤一息尚存,都不會再對你華國用兵,除非陛下有意攻打我烏國。”
顧戰冷了少刻,很快換上一張笑臉,哈哈大笑幾聲,笑聲令整個大殿都能感受到他此時的王者霸氣:“也對!那不知殿下對什麼樣的女子感興趣呢?”
施謙初目光掃過阿月,端起一杯酒,仰頭飲盡,站起身說道:“孤隻對安國侯……”
殿上瞬間傳來一陣巨大的拍案聲,阿月頃刻間站起了身,這家夥明顯是故意挑釁,她怎麼可能嫁給仇人?即使沒有容啟,她也絕不會考慮他。她身旁的容啟此時也不知是因為她的舉動還是因為施謙初的話,不小心將手裏的酒灑了自己一身,忙低頭糾結地搽拭起身上的酒漬。
大殿上本來就很安靜,此時更是連羽毛掉在地上可能都聽得見了。隨著阿月同時站起的還有大殿上那個穿著龍袍的明黃身影,顧戰隻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雙拳緊握,指節間隱隱地透出些淡白。
施謙初卻放聲笑了起來,笑完玩味地看著兩人,揚聲說道:“陛下與安國侯似乎都太激動了,怎麼不聽孤將話說完呢?”
顧戰愣了一下,方知自己有些失禮人前了,微微扯動了下嘴角,對著阿月說道:“安國侯稍安勿躁,何不聽太子殿下將話說完呢?”還好他沒拍桌子,現在隻當是在製止阿月不要衝動了。
阿月重重地甩了下自己官服的前擺,一下坐了回去,臉色卻是十分難看。狠狠瞪了施謙初兩眼,這才轉過身發現容啟正不停地在搽拭著身上的水。她伸手在案幾下輕輕扯了兩下他的衣角,容啟會意地輕輕點了下頭。
顧戰當然全都看在了眼裏,隻覺得此時殿上沒一個人是他看得順眼的,但礙於人前,他又不好失了他皇帝的威儀,隻得暗暗壓下心中怒氣。
施謙初也玩味地看著阿月與容啟的細微小動作,這才揚聲說道:“孤隻是想說,孤對安國侯這樣的女子頗為感興趣。孤又怎敢大言不慚地說要娶華國的安國侯為妻?她可是華國陛下的重臣哪!不知陛□邊可有這樣趣致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