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碗中的液體如同沼澤地一樣粘稠,木雕本就是木頭所雕刻,即便扔在水中都可以懸浮起來,扔入這種粘稠的液體中,因為重量不夠,也理應懸在上麵。
但這隻木雕在懸浮了一會兒工夫之後,慢慢下陷,直至這些液體將其包裹起來這才完事。
“修然,竟然還可以這樣?”林羨之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我點了點並未吭聲,擰眉看著已經沉入海碗中的木雕,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客廳之中。
我們這次回來雖然沒有看到那個隻剩下半截身體的男人,但這木雕作為鎮物,現在我們做的是要毀了木雕,施法者必定會感知到,為了不讓自己的付出付之東流,想必會派陰靈過來幹擾。
這木雕被破已經是大局已定的事情,唯一的不定因素便是那個陰靈。
舔著嘴唇,我緊鎖眉頭,客廳雖然安靜無比,但我總是有些緊張,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許久之後,依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林羨之忍不住催促:“修然,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我回過神來,指了指茶幾上的黃紙說:“拿過來給我。”
林羨之還未有所動作,胖經理急忙將其拿在手中遞了過來:“景俢然,給你。”
從胖經理手中接過黃紙,我再次不安看向四周,確定陰靈依舊還沒有過來,長吸一口氣,探出雙指沒入海碗之中,夾住木雕猛地將其抽了出來。
近乎是在木雕被放置在桌上的瞬間,我夾住黃紙輕輕一抖,在沒有明火引燃的情況之下,黃紙憑空而燃,驚得林羨之和胖經理連連後退。
我對林羨之說過,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剛接觸風水詭異之事的景俢然了。
現在的我手段今非昔比,讓黃紙憑空自燃,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沒有理會二人震驚的目光,我壓製著越發不安的內心,冷冷一哼,燃燒的黃紙扣在木雕身上,一簇墨綠色的火焰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修然,這……”林羨之瞪大眼睛,指著木雕久久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眼睛中倒影的火焰,我解釋說:“想要破了這隻木雕鎮物,隻能用火焰來焚燒,如此一來,施法者也會有被火灼燒的感覺,而且陰靈更是如此。”
我說完之後,眼瞅著火焰快要熄滅,又往木雕上麵蓋了一張黃紙,墨綠色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木雕上雖然被朱砂雞血以及糯米的混合液體所覆蓋,外麵這層混合液在火焰的灼燒下雖然沒有任何損傷,但還是屏息之下,還是可以隱隱聽到一陣木材開裂的‘咯吧’聲。
若是按照《青囊屍經》中的記載,此刻的施法者必然會感受到如同烈火灼心一樣的疼痛。
輕喘一聲,我深深吸了口氣,就在準備接下來的動作時,突然間,一陣陰風頓時從客廳內憑空而出,朝燃燒木雕的火焰席卷而去,吹的火焰東倒西歪,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怎麼回事兒?房間內怎麼會有風的?”林羨之緊張疾呼,朝窗戶看去,不過窗戶關的死死的,她猛地扭頭望著我驚慌喊道:“修然,鬼來了?”
我點頭,鏗鏘說道:“你們倆躲在我身後!”
逃命的本事對林羨之來說早就已經輕車熟路,我剛說完,她便如同兔子一樣,一溜煙就躲在了我的身後。
“經理,趕緊過來!”等穩住腳步後,林羨之還不忘呼喊胖經理。
胖經理回過神來,不敢怠慢,急忙就朝我身後走來。
確定我們三人都在一塊兒,我冷冷盯著火焰,將盤在手腕的打神鞭鬆開垂在地上,猛地在半空抽打了一下。
刺耳嘹亮的鞭聲在客廳中回蕩起來,驚得胖經理一個哆嗦,急忙抓住我的肩膀。
此刻,麵對這未知的危險,我無疑成為了林羨之和胖經理的精神依托,她們倆也將求生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