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裂痕並不明顯,剛才我站在對麵並沒有看得清楚,也是湊到墓碑前才看的明白。
而且墓碑大都是用整塊的花崗岩或者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張女士丈夫的墓碑,則是用漢白玉製作而成,質地非常堅硬,沒有個百八十年根本就不會開裂。
從墓碑上的日期來看,張女士丈夫去世也就兩年時間,可無比堅硬的漢白玉卻在兩年時間內開裂出了縫隙,這根本就不尋常。
我倒吸一口寒氣,如此一幕那就隻能用一個說法來解釋了。
那就是張女士丈夫怨念太強,從而導致陰氣從地底逆行而上,墓碑無法承受這強烈的怨氣,所以才會裂出縫隙的。
小敏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和張女士丈夫的怨念有所關係。
這個問題必須要盡快搞明白,將張女士攙扶起來,看著她眼淚婆娑,我簡單安慰了兩句,在她情緒略有好轉之後,我這才輕聲問道:“張女士,冒昧問一下,你丈夫是怎麼去世的?”
“我丈夫是……”張女士似乎想起了什麼悲慟的事情,淚水再次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我丈夫是包工頭,做完工程之後,老板卻突然跑路了,麵對幾十號工人的工資,他討薪無果,最後跳樓自殺了。”
我恍然大悟,囔囔說:“這麼一說,也能解釋了。”
“景先生,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小敏的事情了?”張女士無助望著我。
我吸了口氣,先是點頭,隨後又搖頭說:“小敏的事情單憑來到這裏還沒有辦法搞明白,不過你丈夫跳樓自殺,因為遺願未了,怨念破土而出,看來他還沒有進入輪回。”
“什麼意思?”張女士怔了怔,無比震驚看著我。
“你丈夫因為怨念太過強烈,無法進入輪回,會一直在陽間徘徊。”我眯著眼睛看向墓碑,上麵的裂縫如同一隻蜈蚣一樣,看起來非常猙獰。
舔了舔嘴唇,我克製不住自己的雙手,慢慢朝墓碑探了過去。
當觸碰到墓碑的瞬間,一股冰涼的氣流便順著指尖彌漫而來,朝我渾身輻射而去。
這種感覺就好像深冬季節,用手在觸碰一根冰錐一樣,不但涼氣侵骨,而且非常紮手,如同無數鋼針刺入血肉一樣。
猛地將手縮了回來,張女士忌憚的望著我,緊張問:“景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應這個話題,而是擰眉看向張女士,沉聲問:“自從你丈夫離世之後,你在做夢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他?”
“見過。”張女士連連點頭,看了眼墓碑,囔囔說:“在他去世之後,我幾乎天天晚上都可以夢到他,可是漸漸地,夢裏麵就沒有他了,隻能偶爾看到。”
“那在生活中有沒有看到過?”見張女士麵露不解之色,我又進一步解釋說:“就是恍惚間,感覺他好像站在某個地方,但是細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在我的話音下,剛才還異常茫然的張女士突然一顫,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連連點頭:“景先生,你說的這種感覺我有,你難道是說,他就在我身邊?”
我深深吸了口氣,輕聲說:“從你身上的氣息來看,你丈夫並沒有在你身邊,但是你女兒的事情,很有可能和你丈夫有些關係。”
“你是說……”張女士頓時激動起來:“你是說小敏在晚上看到的那個人影,就是我丈夫?”
“具體我也說不明白,陵園已經來過了,除了發現你丈夫怨念強烈之外,再就沒有別的發現,想要搞明白發生在你女兒身上的事情,還是要去一趟你家裏。”
我說完又意味深長看了眼墓碑,輕歎一聲轉身朝陵園外走去。
張女士雖然跟在我身後,但偶爾扭頭看向她,發現她有點失了魂魄的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