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用什麼理由搪塞過去，卻聽見開門聲。
是方世走進來了。
“淩肅，既然她問了，你就把那些告訴她吧。”
方世隨意拉了個椅子在他床邊坐下，衝他點點頭：“說吧，反正你現在瞞得了一時，到時候她也能從別的途徑知道。正好也讓我再聽一遍。”
淩肅苦笑了一下，他本來是不想告訴溫黎讓她擔心得，現在看來，怎麼好像反而會讓她更加擔心呢？
溫黎也嚴肅盯著他：“方世說得對，你就算不說，方世肯定也是會告訴我的。比起他說，我更想從你口中親耳聽到。”
“敗給你們了。”淩肅歎了口氣，將之前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我們這幾天一直在試圖勸說那個評委主動出來作證，經過我們這些天的工作，他的態度已經軟化，出現了動搖。”
“我們當時本來約定好第二天來拿證據的，他說他還要再考慮一晚上。我回去路上就一時欣喜，放鬆了警惕……”
他的頭垂下來，眼中盛著滿滿的黯然。
“都是我不好，出了車禍，楚雲之過來救我，結果自己也…”
他語氣頓了頓，調整了一下情緒：“後來那個評委提前把證據拜托我了，我一個人沒辦法隻好帶著證據躲躲藏藏，想辦法聯係上你們。”
後麵的事情溫黎也聽方世講了一部分，隻是沒有淩肅這麼詳細。
他們對於評委居然會在那個時候把證據提前給淩肅都很是吃驚。
淩肅又抿了抿唇：“我當時也很意外，後來聽說他去世了，我就懂了。不得不說，他當時做的決定很果敢。”
幾人略微聊了聊，顧及到淩肅的身體還虛弱著，溫黎沒有過多打擾。
現在淩肅和楚雲之都回來了，溫黎這才堪堪鬆了一口氣。
隻是楚雲之一直在死亡線上掙紮，她的神色一天比一天黯淡。
方世站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看著重症監護室。
溫黎沉默良久，冷不丁開口：“都是我不好…我當時就不該同意他去…”
“不，這不是你的錯。”
越安慰，方世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他們心裏都很清楚，楚雲之一天不醒來，這些話就根本安慰不到她。
幾天後，醫生終於宣布楚雲之脫離生命危險，所有人都為此鬆了一口氣。
溫黎沒說什麼，隻是被方世找到的時候，她正在角落裏一個人默默垂淚。
方世腳步頓了頓，心中唏噓，但還是走上前去，隻是故意發出很大聲響。
溫黎倉促把臉上的淚痕收拾幹淨，抬頭看向他：“有事嗎？”
“淩肅找你。”他暗地打量溫黎，根本看不出她上一秒還在哭，“他好像找你有比較重要的事。”
淩肅是想勸溫黎回去的。
“你和方世現在都在這邊，國內怎麼辦？”
他跟方世交流過，當時聽說兩人失蹤後，方世和溫黎都是丟下國內的事務直接奔過來的。
雖說方世在這邊也可以遠程操控國內事務，但還是有很多不便之處，現在那邊基本上是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