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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說不清道不明
天空很藍，藍的我特別想弱智得用小學生作文來形容：天空萬裏無雲，飄著朵朵白雲。冬天的風是絕對不可能像“情人的撫摩”的，在空曠的機場肆虐著，呼呼做響。
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臉上卻沒有絲毫遮擋，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任由寒風折磨。撮了撮手，捂著臉哈了口氣，總算感覺到一絲暖意。
我可沒有江明那常年接受訓練的銅皮鐵骨，不敢直接躺在冰寒入骨的地麵上，一直以“俯視”的角度與他說話的話，感覺很別扭。我隻得蹲在他跟前，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
我不擅長安慰人，偉大的心靈輔導師這份很有前途也相當有錢途的職業並不適合我。但是，我想我應該說點什麼，雖然我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對不起……”我聽見自己說。“那，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江明茫然地望著天空，喃喃的說。
“可是他走了，你會難受，會想念他吧。”我平靜的說，平靜的有點不像自己的聲音。
江明沒有說話，可是，我看見他流淚了。一個二十八歲的大男人，在我麵前脆弱的像個小孩一樣……韓沐！這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的錯！
“那……他說他喜歡你的時候……你心理，是怎麼想的？”
“我心裏怎麼想……嗬嗬，還能怎麼想，覺得莫名其妙唄！不然還能怎樣……被一個男人告白，覺得惡心……”他從口袋裏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一根煙，點燃，吞雲吐霧。“可能……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我的心理忽然覺得異常沉重。三師兄，應該也是喜歡大師兄的吧！
這裏，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以前，我所看見的，純粹就是我誤會他們了。三師兄，一直都不知道大師兄對他……我想我應該高興吧，高興我終於成功的見證了一對同性戀的誕生，我同人女的血液應該沸騰……可是，為什麼，我心裏是那麼的沉重，好象有一塊千斤巨石壓在我的胸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開學後，我把每天都安排的很充實，學習，抄書，抄歌，偶爾也抄個偶像劇，我是下決心將抄襲進行到底了。
耽美……還是同人什麼的，我還是喜歡，可是，我再也不會YY現實中的人，也不會告訴別人BL有多麼多麼美好，多麼多麼的值得發揚。
我一直記得那天在機場，三師兄像個孩子一樣，在我麵前哭的一塌糊塗。他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隻能……隻能在我這個年僅14歲的孩子，而且還是害他們的罪魁禍首麵前，哭的一塌糊塗。
一個二十八歲的大老爺們，在我麵前，哭成淚人，說不震撼，那是騙人的。
那天，我一遍一遍對他說“對不起”，一遍一遍，卻什麼都不能改變。
從機場回來，下午就回了家，然後，去學校，開學，一直到現在。
江飄雲說，張廉交了女朋友，也是將門之後，張家很滿意這個兒媳婦，準備五一讓他們訂婚。
江明，前幾天被提了中校，調到南京軍區去了。聽說，江家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對方也是大家族的大小姐，算得上門當戶對。
歲月在手指間呼嘯而過，他們各自在一方忙碌著，沒有再聯係過。仿佛徹底遺忘了彼此的存在，安分守己過各自的生活。
或許，這就是結局了吧！
我不知道，也更加無力去改變什麼。
我也安分守己地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學習，學習……一夕之間，我覺得自己好象成熟了很多，人，也沉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