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中,我將自己想象成尹長生、尹蓮、蘇縵華、謝江南、範麗傑、Sam,這書中若隱若現的每一個人,試圖在自己和所見的每一個人身上,找到光明和覺悟的契合點,剖解人性與生俱來的矛盾。
唯有,懂得自己才能諒解他人;唯有,寬憫他人才能解脫自己。開始懂得,我與眾生,眾生與我,並無分別。堅信,每個人身上都存在光明和晦暗的部分,如日如月,執障與覺悟,一體同源,和光同塵,它終將被人證得。即使此時,我所知悉的不是究竟的答案。
從今開始的修行,允許自己困惑、懷疑、時時折轉、退還反複,但心中,不存倦意、懈怠。
聽到遙遠而清晰地呼喚。心中漸次升起的正念、正信、正覺,是來自純真本我的召喚。我尋回它,即將奉持它,如奉持心中的蓮花。
故事的男主角——尹長生,藏名“索南次仁”,亦是長生之意。這個名字,來自李白的那首詩《經亂離後天恩流夜郎憶舊遊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在許久之前,我已認定,這是我小說裏必將用到的名字。
尹長生的故事,可以看做倉央嘉措的現代版。兩人都是突然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從一無所有變成應有盡有。但又心有不足,存在種種掙紮。生命的矛盾在於,不是滿足了物質和地位,心性就能得到徹底的自由和圓滿。心識的混沌正是現代人所有精神疾困的根源。
市麵上有很多寫倉央嘉措的書,很多人談論倉央嘉措,解析他的詩或人。倉央嘉措是不可解的,起碼不可單純作為一個情聖、情僧來理解。
我將倉央嘉措寫入故事,塑造了長生這個角色,希望能夠更全麵地詮釋“倉央嘉措”這個符號所蘊含的精神意義和價值。
倉央嘉措存在的意義,不是浪漫和叛逆,顛覆了眾人對活佛的理解,迎合了眾人對愛情的喧囂期盼,他昭示人性的自由廣闊和覺悟的可能。他的境遇和狀況,他的痛苦,在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呈現,隻是方法和形式不同。
我所擅長的不是寫情節,因此故事並不複雜,情節亦不算跌宕起伏,靠的是文字所營造的意境和意蘊。意圖寫出人物在不同的時段,對生命的理解和困頓。
生存的價值和方式該如何抉擇?人所尋覓和追逐的最終答案是什麼?孤獨感與生俱來,焦慮感與日俱增,物理的鄉關和精神的鄉關混淆不清,生命的根源在哪裏?
無論是生活在何方的人,愛與救贖,死亡與再生,糾纏與解脫,幻滅與真實,拘禁與自由,都是命定的主題,這也是這個故事要探討和應答的內核。
微言大義,我所能給出的不是答案,是屬於個人的理解。
對愛心存執念,生死大關,覺悟超越——這是我在這本書裏書寫的內容。
人性有種種弊端,亦有種種珍貴。得到和放下,同樣不易。修行是希望和失望反複交遞的過程,是可能終此一生都無法抵達和完成的事。
遊走中,我將自己想象成尹長生、尹蓮、蘇縵華、謝江南、範麗傑、Sam,這書中若隱若現的每一個人,試圖在自己和所見的每一個人身上,找到光明和覺悟的契合點,剖解人性與生俱來的矛盾。
唯有,懂得自己才能諒解他人;唯有,寬憫他人才能解脫自己。開始懂得,我與眾生,眾生與我,並無分別。堅信,每個人身上都存在光明和晦暗的部分,如日如月,執障與覺悟,一體同源,和光同塵,它終將被人證得。即使此時,我所知悉的不是究竟的答案。
從今開始的修行,允許自己困惑、懷疑、時時折轉、退還反複,但心中,不存倦意、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