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再說吧。”花時敷衍著,趕緊遠離王敏敏。
敏敏這個人是挺好的,隻是有時候讓人有點頭疼而已。
每年的大小節日都是花時和樓青兩人過,不管樓青當時的情人是誰她都堅持要和花時一起,說那樣才會有家庭的溫馨甜味。花時本身也是一個人,所以也就隨便樓青怎麼做了。今年的聖誕節自然也是如此吧。
小樂一直對工作都一絲不苟,最近更加賣命,對自己苛刻得不行,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老板都看在眼裏,他不像其他的頭頭一樣希望自己的下屬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是拍拍小樂的肩膀和藹地說:“年輕人,你很有活力,但是也要注意休息,OK?”
小樂受寵若驚之餘也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有點累了,於是拿出一本之前在學校圖書館借來的書隨便翻翻。那本書是講述七十年代人們的故事,講到文革,知青上山下鄉,有個男生等一個女生等了八年等她回來結婚。看得小樂紅了眼眶。是怎樣堅定的愛情才可以讓人等待這麼長的時間?漫長的年歲中有那麼多人那麼多的誘惑那麼多的寂寞他是如何承受的?是當年的人比較單純比較傻還是他們比較專一常情呢?
八年……
小樂問自己,若是夭夭對自己說,等她結完婚生完孩子,過八年後回來找她,然後兩人再相知相守永遠不分開,她能否能堅持下來?八年啊,別說青春有多少年可以消耗,就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八年可以用來等待?若不是愛得深似海若不是這一輩子非這個人不可誰有這份勇氣和堅定不移的心呢?
小樂合上書,深深地歎氣。
夏知遙啊夏知遙,你若是說一句讓我等你,我就等你,沒什麼了不起的,別人可以做到我一樣能做到。可是你什麼也不曾說過,我又用什麼立場來等待呢?
花時剛從人事部回來,路過小樂的辦公桌看到她眼圈紅紅的,什麼也沒說就走過去了。
心莫名地痛了好幾天。
聖誕節到來之前工作忙碌起來。朝華接了一個大工程,為市東邊新開盤的商業圈建一棟旋轉型的辦公樓,老板十分重視這個項目,而且設計部的人在半個月前就開始加班要把初期的設計稿趕出來。這個項目有個非洲裔的名設計師加盟,小樂負責和他溝通。在朝華的這幾個月來老板給了她很大的空間去發揮她的才能,其實以她初入公司的水平尚且不到可以做這些事的地步,但是經過這些日子橫衝直撞般的鍛煉她已經成長很多了。秉持著放開膽不要怕丟臉地和外國人交流的原則小樂和非洲裔的設計師交流得異常歡樂,那設計師也十分欣賞她,看到小樂他就樂,一張口笑一嘴的白牙陰森森的。
那天晚上小樂加班,直到晚上八點了還沒有吃一口飯。花時看在眼裏,再望望窗外飄揚的大雪,樓下那家很好喝的粥店溫暖的燈光融融恰恰……花時披上外套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