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1 / 3)

了這麼多年你終於還是陷入了這個囚牢。郭靜宣暗暗地笑,你逃不走的,你無法從我身邊逃走的,夏知遙。

在婚禮進行曲中夭夭和郭鳴肩並肩走了進來,親屬友人坐在兩側,含笑看著這對新人緩緩前行。地上粉絲的氣球浪漫溫馨,夭夭長長的婚紗裙擺拖著,跟隨著她的腳步,掃過紅色的地毯。

夭爸坐在夭夭的正前方,看著女兒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美麗,心裏卻莫名地難過。女兒她開心嗎?她的傷口還疼嗎?她愛這個男人嗎?她的未來會是怎樣?她會幸福嗎?一切答案其實他心裏早就有數,之前的威逼利誘都是他親手操辦的,可是如今目的達到了,為什麼心裏卻一點都不愉快呢?

那是他的女兒啊……

登機的時間就要到了,大件的行李拿去拖運,小樂就背了一個小包。

當小樂隨著人群上了飛機,到了機艙門口時回望了一眼,曲言眼淚又一次噴湧而出。

她帶走了什麼?會不會是滿心的傷心?為什麼我沒能好好照顧她,讓敏[gǎn]的她受到別人的傷害?曲言自責的心,痛到無以複加。

花時站在角落裏,眼睜睜地看著小樂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一句道別的話。她真的走了,沒有留戀,誰也留不住她。花時無力地靠在牆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天空。天空中空蕩蕩的,連一絲雲都沒有,藍得徹底,藍得讓人絕望。

飛機載著小樂衝上天空,轟鳴聲中小樂低下頭去,她不想透過小窗看到眼底的城市——這座熟悉的城市,盛滿了她的喜怒哀樂的城市,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裏,伴隨象征著天長地久的婚禮進行曲在上演一場愛情的死亡。終於離開了……終於!小樂握緊拳頭,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掉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好像戒指也在哭泣一般。

她走了,行李帶得很少,可是回憶卻是最沉重的東西,足夠讓她旅途疲憊不堪。

空乘走過來詢問小樂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小樂仍然低著頭擺手。

她的難過,誰也治愈不了。

一個穿著一身黑的女子拄著拐杖慢慢走了進來,在這個充滿暖融融喜慶氣氛的婚禮現場她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顏顏!”夏顏爸爸多久沒有見過女兒了,沒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再見到。

夭夭聽見動靜轉過身,看見夏顏就像從地獄歸來一般,緩緩走向自己。她手裏拿著一束和她黑衣形成鮮明反差的雪白百合花。

夭夭的笑容仍然無懈可擊:“妹妹,你來遲了。”

夏顏走到夭夭麵前,兩人麵對麵對持著,周圍都安靜了下來,所有都在看著他們倆。

夏顏凝視著夭夭的臉龐,那濃到看不出原本樣貌的妝太過誇張,似乎夭夭笑得再用力點妝就會裂開。

“夏知遙。”夏顏毫無預兆,猛地甩起手裏的百合花,用力擲向夭夭的臉龐,“我代表已經飛去非洲的小樂,祝你們百年好合!”

在全場的驚歎聲中那純潔的百合花散落一地,紛紛墜在夭夭的腳邊。夭夭的臉上被薄薄的包裝紙刮出幾道血痕,她偏過的頭慢慢轉回來,那一直融化不了的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臉龐。

“謝謝。”她笑著說。

夏顏咬著牙,卻看見從夭夭眼眶中落下一滴淚。就那麼一滴,轉瞬就消失了,快得像幻覺,快得好像一切都不曾存在過,快得沒有把她的妝融去一絲一毫。

愚蠢的女人!

夏顏心裏難受得像被誰擰過一般,轉頭走出了這個氣氛壓抑的地方。

郭鳴像僵屍一般臉色蒼白地站在夭夭身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直勾勾地看著夭夭臉上已經滲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