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個命運之神是在欺騙他,可是不管如何,旭堯並沒有放棄過尋找夢源清的念頭。
記得在他決定和夢源清成親的時候,森銘曾經問過他,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夢源清,那個時候旭堯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愛。
可是森銘又問:那麼你愛不愛夢渃兒?
那個時候旭堯愣住了,因為他回答不了。
森銘說,一個男人的愛是不可能同時給兩個女人的,愛情是一對一的,沒有一個人可以違反這樣的遊戲規則。
旭堯沒有反駁森銘,因為他無從反駁,即使是夢生也曾經無意間說過,他看不出旭堯到底有多愛夢源清,因為所有人都明白,旭堯是真心地深愛著夢渃兒的,而且他和夢渃兒的愛情更是轟轟烈烈地開始,並且以最淒美的形式來結束。
旭堯知道,雖然夢源清從來不說,可是她依然很介意夢渃兒……
其實旭堯沒有明白什麼才是夢源清所希望的愛情,即使曾經有過一段婚姻,可是旭堯依然如那情竇初開的少年,無法弄明白自己和戀人的心思。
大概是越古老的魔獸就越木訥吧,旭堯的心裏隻是希望可以和那些會很溫柔地對待自己的女人一起生活,至於這到底是不是愛情,他並不想去深究,他看不得自己身旁的人受苦,所以不管如何,他都會盡力保護他身邊的女人們。
隻是夢渃兒已經煙消雲散,夢源清卻又下落不明,還有那個為了自己不惜殺人的少女安琪拉……
腦海裏閃過了安琪拉的身影,旭堯的身影猛地停在空中,他這才記起自己在杜亞山脈上就這樣丟下了安琪拉,那個柔弱的人類女子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杜亞山脈,或許那位龍族的二王子會幫她一把吧。
對於安琪拉的心意,旭堯並不是不知道,隻是他心裏惦記著夢源清,實在再也容不下別人……
腦海裏閃過了安琪拉幽怨的神情,旭堯愣了一下,隨即便化成了人形降落到地麵上,在他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無比堅定了:“這森林真討厭,隻要我一飛起來就受到精神攻擊……”
說著,旭堯狠狠地甩了甩腦袋,雖然這末途之森的精神攻擊會讓人陷入瘋狂,不過旭堯始終是身經百戰,即使已經被這精神力量挖出了他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出來,可是這並不能真正地打敗他。
是的,旭堯一直為情所困,可是這並不代表他的心裏隻有那麼一個“情”字,因為現在的他是龍皇,他還有自己的子民要去顧及。
突然聞到了空氣之中的血腥味,旭堯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插上了一刀,因為他記得這血的味道,甜蜜的血的味道,天下間擁有這樣的血的人並不多,血液中蘊含著強大的神力,在這末途之森內,除了夢源清還有誰擁有這樣神聖的血?!
在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的瞬間,旭堯想也不想的朝著血腥味最濃鬱的方向飛去,任由末途之森的精神攻擊不斷地在他腦海裏說著各種古怪的話。
旭堯從來不否認自己並不懂愛情,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可是他知道自己再也接受不了夢源清處於危險之中。
如果可以,任何危險他都可以代夢源清去承受……
把自身的飛行速度提到了最高,眼前的樹木宛如一群賽跑的人在他身旁飛馳而過,不過片刻的工夫,他便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夢源清,以及……那個提著長劍向夢源清砍下去的男人。
手中的亡靈劍似乎也感應到主人的思想,甚至不等旭堯把它拋出,亡靈劍自己便飛向了夢源清,恰好在夢源清的麵前為她擋下了那迎麵而來一劍。
在亡靈劍擋下了奧古拉斯的劍的時候,旭堯便飛了過來,抱起了夢源清一躍便躍開了五丈遠,而亡靈劍仿佛是有自己意識一般,在奧古拉斯的麵前轉了一圈,然後也飛回了旭堯的手中。
“旭堯!”不顧手臂上的傷口,夢源清一把摟住了旭堯的脖子,她記憶恢複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失憶期間的事情,至今她依然記得,在西大陸遇上旭堯的那個時候,她忘記了旭堯,而旭堯對她也不敢強求,他,僅僅是一臉受傷的表情……
旭堯看著懷裏的夢源清,心中大喜,他本以為這次來找到夢源清,夢源清很可能和以前一樣對他很冷淡……
“你說過,如果我可以恢複原來的模樣,我就能接你走的。現在,我可以接你走了。”旭堯微笑著,他低下頭輕輕地在夢源清的額頭上留下了寵溺的一吻,這一吻包含了太多的意思,這一切情感都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夢源清也對旭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所愛的男人一直都那麼溫柔,隻可惜這樣的溫柔並不僅僅給了她一個人。
至今夢源清也不能忘記,一年之前在黃泉裏的奈何穀中,麵對著噬魂滅魄的弱水,她和夢渃兒隻能存在一個人的時候,旭堯曾經動搖過,如果當時不是夢渃兒主動跳進弱水之中,用自己的犧牲來成全他們,說不定……旭堯會選擇留下夢渃兒,親手把她給推下弱水。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麼比得上他和夢渃兒之間的愛呢?
即使到了今天,華原大陸上依然流傳著這樣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一位驕傲的龍族王子打破了魔獸不幹涉人類國家戰爭的規則,幫助了一個人類小國的公主,不僅為其免去了亡國的危險,更是迎娶了這位人類公主,之後兩人過著快樂的日子。
當然這隻是人類民間如此傳說,這兩人後來的事情是沒有人知道了……
奧古拉斯也不管突然出現的金發男人是誰,他大喝了一聲,催發著身體裏的七彩鬥氣現於劍刃,然後向著旭堯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