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霍南邶心生懷疑。
「你別為難了,這樣吧,我拖兩天,如果到時候他再申請加我,我就把朋友圈對他屏蔽再加吧,要是還不行,我就把朋友圈全刪了。」簡宓善解人意地道。
「這……太麻煩你了……」呂亟汗顏,和霍南邶另一位言行舉止透著虛偽高傲的追求者相比,他向來偏好簡宓,可現在弄成這樣的結果,不得不讓人感歎命運的捉弄。
「簡小姐,我有時候在想,我們這樣做,如果有朝一日霍總想起來了,會不會大發雷霆,」他苦笑了一聲,「我比誰都知道他對你的感情,卻不得不這樣親手斬斷你們的聯繫……」
「別瞎想了,他家人總不能害他,知道什麼對他是最好的治療,」簡宓的語聲輕快,「我睡了,有事再聯繫。」
掛了電話,簡宓打開了微信,找到了一個公眾號,下了一單微信書。這種微信書曾經有一陣在朋友之間很流行,如果迫不得已真要把朋友圈全刪了,那麼以這種方式留下來的記錄可以凝固那些曾經的記憶。
等到以後把一切都淡忘了,把這本書再翻看的時候,她應該也能笑對這些愛恨糾葛了吧。
第二天,簡宓抽空打了個電話給賀衛瀾,向他瞭解霍南邶的病情。
「不影響日常的生活,不過的確還沒有完全治癒,」賀衛瀾解釋道,「這種腦部損傷一般都帶有淤血,會壓迫神經,而淤血的吸收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這是誰都無法保證的,這期間會頭痛、嘔吐是很正常的,他也是最近才開始工作,前陣子一直在休養。」
「那豈不是很痛苦?」簡宓喃喃地道。
「是的,不過情況在慢慢好轉,」賀衛瀾安慰她,「不用太擔心了。」
怎麼能不擔心?畢竟霍南邶是為了救他們才傷成這幅模樣的,要是有個萬一,她真的要抱愧終生的。
簡宓打起了精神又問:「那幾個兇手抓住了嗎?」
「流竄到別的地方去了,已經發了a級通緝令,高利貸也被連鍋端了,他外公氣得不得了,嫌我們做事太斯文,」一提起那個老爺子,賀衛瀾有些無奈,「他還堅持要讓南邶和冬茜姐去北都,我看冬茜姐是扛不住老爺子的,遲早得走。」
「那……他的公司怎麼辦?」
「公司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兩頭跑的老總多得是,隻是……可惜了……」賀衛瀾欲言又止,他有些氣悶地鬆了鬆襯衫的紐扣,一想到那個成天黏在霍南邶身旁、兩麵三刀的安意,他就覺得心裡不舒坦,可是,霍南邶選擇了遺忘,簡宓並不想挽回,他這個外人還能做什麼?
「去北都也好,北都那裡應該有頂尖的腦部專家吧,說不定對他的病情有幫助。」簡宓樂觀地說。
賀衛瀾哼了一聲:「行吧,不提他了,說你吧,你怎麼樣了?有沒有男朋友了?有的話帶過來我見見,替你把把關。」
「你連自己都把關不住,還能替我把關?」簡宓忍住笑道。
「笑話,你當我心理醫生這個稱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聊上幾句就能讓人原形畢現。」賀衛瀾傲氣地道。
兩人東拉西扯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手機聊得有點發燙,簡宓剛要鎖屏,微信跳出來一條提醒,點進去一看,是霍南邶的好友申請,上麵隻有簡單的三個字:霍南邶。
簡宓有一瞬間的恍惚。
兩個人初相識互加微信時,霍南邶也是這樣加她好友的。
指尖在「同意」的按鈕上摩挲了片刻,簡宓選擇了忽略,退出了微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麵前的畫架上。
畫架上還是一片空白,下一幅畫還沒完全構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