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怎麼了?”易辰微皺了皺眉,雖然葉崢的睃子已經恢複冷清,但是剛才一晃而過的失神,還是讓他有些不悅,他不喜歡葉崢的眼中沒有自己的影子。
“沒事。”葉崢輕搖頭,平靜地道,隻是另一隻手微微緊了緊,手中的東西不大,隻比銅錢略大些,輕輕用指尖滑過它表麵的線條,冰涼熟悉的觸♪感,讓他輕易地猜出,手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見葉崢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略過,易辰心中略微一緊,握緊葉崢的手,他更是打定主意尋艘畫舫。反正那個茶樓也是默門的一個據點,這樣想著,易辰雙眼微眯,輕勾起嘴角,等上了畫舫,可沒這麼容易能下來。
完全沒有察覺易辰心中算計的葉崢,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通過手中的觸♪感,他不難猜出,這塊玉佩跟他原先得到的是一對,細細回想著剛才腦海中響起的話,“玉贈有緣人。”玉贈有緣人?葉崢握緊玉佩,抬睃看向易辰,微微勾起唇瓣。
微風拂過,楊柳輕揚,花瓣紛飛,軟語嬉笑間,一個略帶點魅惑的低沉嗓音響起,“又一個例外?”
“難道不行?”清雅的聲音含著笑,帶點淡淡的誘惑。
“怎麼會,一切均遵憶漣之言。”說話之人尾音微微上揚,笑中帶著寵溺。
“他身邊之人若是尋得天道,就算不願,時辰到了,怎麼躲天劫都會來臨,若渡得過,飛升仙界,若渡不過,身形俱滅,醒也知道,他是入不得三界的。”
一聲輕輕地歎息,低低的聲音帶著調笑,“我要嫉妒了。”
輕笑聲響起,“那你就醋著!”
……
晚間的春風微帶著涼意,輕輕拂起薄紗,平靜地河麵上,一艘精致華美的畫舫,緩緩地行駛著,高掛的燈籠照亮了簷角。
易辰單手捧著托盤,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優雅溫和,“還請陛下翻牌。”
慵懶地靠在軟榻上,葉崢的衣襟領口微開,白皙的頸部深深淺淺的紅痕清晰可見,他緩緩地坐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塊精致的玉佩,平靜地看著含笑的人,葉崢微挑眉,輕聲給予選擇,“辰,是要玉佩,還是要朕翻牌?”
“……”不舍地看著兩樣東西,易辰一臉痛惜。
泉歆
他兩歲就入了宮,因為當時年紀還太小,他對入宮前的事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什麼緣由才進的宮,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父母兄弟,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進來皇宮,他就再不是原來的自己。之後,他開始記事,漸漸地學起各中繁雜的規矩,每日反複的教導叮嚀讓他記住,他這輩子最大的信條,也是唯一必須銘記於心的信念,就是要對主子忠誠。
細細地學會各種規矩,七歲時,他就被分到東宮去做掃地公公。在那之後,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掃地公公,再到皇宮總管、明帝心腹,這一路走來到底藏有多少血淚,他已經不願去計算,在這個皇宮中,每一個能夠活下來人,都是滿手血腥,踩著累累白骨才登上高位。
過去,他不願回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跟在殿下`身後,追隨著殿下的腳步。看著比他年紀還小的殿下,沉著應對各種危機;看著慢慢成熟的殿下,眉宇間染上越來越重的倦色;看著逐漸羽翼豐滿的殿下,在無形的刀光劍影中優雅從容地登上皇位。但偏偏就在他暫時離開的瞬間,陛下竟然遇刺身亡,而他,影衛的統領,竟隻能任由陛下陷在危險當中,他,罪該萬死!
之後,新皇登基,立刻下旨撤去他的總管之職,命他駐守皇陵。這樣很好,隻等他替陛下點滿三年長明燈,再入地下繼續服侍陛下。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陛下還活著!此生,他還能繼續服侍陛下,足矣。↑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