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也很不好,雲鈺總覺得自己吃了睡,睡了吃,像極了某種動物。可又不敢亂跑,屋子裏也沒有什麼書可以看,萬般無聊下,她便開始回憶。
回憶和以前朋友在一起笑鬧的時光,回憶打遊戲時徹夜不睡的瘋狂,回憶爸爸媽媽和自己一同吃飯看電視的溫馨……回憶到最後,實在沒有可以回憶的了,她便開始回憶電視劇,細細整理康熙朝的曆史情節、事件。
但整理到最後,還是覺得無語,她記得的事情倒是不少,可這些事具體到哪一年發生的時候,她就瞪眼了……她哪裏還能記得。
轉彎抹角的向宮女和嬤嬤打聽,卻沒有人知道那些所謂的“能人異士”要往哪裏去尋。甚至有人警告她,不要惹事生非。如果有心人知道了,八成告到康熙那裏去,落個邪教的稱呼那就冤了好人了。
好在德妃應該不會留她出太久,等出了宮,在費揚古家裏,她恐怕可以稱王稱霸了,這樣還怕找不到能人異士?
雲鈺的嘴角浮起一股笑容,開心不已。
這日雲鈺請過安回房,抬頭見天色碧藍,宛如湖水,不由駐足。
正徑自抬頭望天時,卻聽得邊上稚嫩童音:“你在看什麼?天上有什麼稀罕鳥兒嗎?”
雲鈺循聲看去,隻見三四個嬤嬤宮女圍在一旁,中間站了個小男孩,約莫四五歲的樣子。穿了件淡金的小襖,配上件黑色的長衫,頭戴一頂瓜皮小帽,圓圓胖胖的小臉上鑲著一雙黝黑的大眼睛。兩隻眼珠正不斷的轉動,臉上寫滿了好奇的神色。
雲鈺向來喜歡可愛的小孩,見那孩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心裏更是歡喜,轉身笑眯眯的開了口:“稀罕的鳥兒有什麼意◎
清宮的一個課時是二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好不容易掙紮著上完課,眼睛卻漲的發疼,無數的字符在眼前飛舞,仿佛嘲笑她的無能。
用力的揉了揉了僵硬的脖頸,暗自感歎這皇子皇女的日子真不好過,每天天不亮就要爬起來。初春的北京還是很冷的,雖然這屋子裏燃了幾盆上好的碳火,一個早上坐下來,還是讓人凍的手腳冰涼。
而且,不光是手腳冰涼,坐在她左側的十阿哥不時用殺人的目光盯著她,仿佛隨時會撲上來一刀捅死他,這也讓雲鈺心裏十分慌張。她承認,她一直是怕死的。
好不容易下了課,雲鈺收起桌上的書本便準備開溜,先前她已經讓水色帶了幾品吃食前去禦花園,聽說那邊風景獨好。但剛剛走到門口,便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雲鈺!!”無奈的回頭,向她熱情揮手的正是那位璽玥格格。
“你也來上早課啊?”璽玥格格笑眯眯的開口,親熱的挽了她的胳膊。
雲鈺欲哭無淚,她自然早就看見了這位格格,隻不過沒打算和她打招呼。而璽玥格格從上課前便趴在桌上睡覺,她也不想吵到人家……畢竟她和璽玥也不熟悉,誰知道這裏的人是不是想害她……雲鈺覺得自己自打在這清朝出現後,就變得動不動喜歡懷疑別人了。
“夫子的課好無趣,你這會也該餓了吧?上次和額娘說起你,她要我帶你去做客呢。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一起去吧。”璽玥不容分說,拉了她便走,根本不理會她是否願意。
雲鈺歎了口氣,知道這位格格一定很受寵。這種從來不管他們想法的,八成都是從小被寵壞了的,歎氣。似乎記得清朝的格格是不能和母妃住在一起的,怎麼這璽玥是特例不成?
她現在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這些深受聖眷的阿哥格格,妃子什麼的還好說,心裏都有個顧忌,不至於砍了她。這些阿哥格格可還都是小孩子,脾氣沒個準的,萬一發起火來抽把刀把她咯嚓了,還真沒有人敢說。
她隻得任由璽玥拖著她,直往宜妃宮裏去。
璽玥剛踏入宜妃宮的大門,便一路大呼小叫,周圍的太監宮女卻仿佛已經習慣,隻向兩人行了禮,便回身做自己的事情。
守在門前的宮女見璽玥想進去,慌忙跪下攔住,璽玥卻不理會,直往裏闖。那宮女駭得臉色刹白,死死的抱住璽玥的腿,害的璽玥差點一跤摔下。
“你幹什麼!!!”璽玥十分不悅,臉色一沉,怒吼道。
“皇……皇……”那宮女吱唔著,不肯將話說明白。璽玥眉頭一皺,剛想再罵兩句,卻見內室裏一前一後走出兩個人來。
璽玥一看來人,急忙跪下,順手拉了雲鈺一把,雲鈺雖然心不在焉,但抬眼一看,也急忙跪在地上,口稱萬歲。
那內室之中的人,竟然是康熙。怪不得先前的宮女見她倆要闖進去,竟然嚇成那樣。
康熙見跪在地上的是璽玥,臉上的一絲不悅在瞬間消退,聲音也出奇的和藹:“起來吧,天涼,莫要凍著了。”
璽玥應了一聲,飛快的起身,雲鈺也跟著起身。她眼角的餘光瞥到康熙叫了女兒過去,正詢問著早課的情形,心裏不由暗自感慨,畢竟親疏有別,這麼多兒女,康熙若是一個個照看過來,哪還吃的消。隻是有受寵的孩子,自然就有被遺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