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椎心的疼痛從身上傳來,雲鈺慘叫一聲,一身冷汗,原來方才不過是個夢而已。
隻是,夢中為什麼也會覺得疼痛?
雲鈺尚未回過神,胳膊上卻再度傳來椎心的疼痛。黑暗中有著什麼反射了月亮的光芒,雲鈺忍痛抬頭望去,卻見那迦麵無表情的站在她的麵前,手中軟劍閃閃發光,劍身上還沾了血跡。她頓時臉色慘白,這女人莫不是要殺她?
“既然你不願意嫁給太子,我便成全了你。”那迦見她一臉驚惶之色,嘴角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眼底卻是掩不住的怨毒。
言語未落,利劍卻又劈將下來,雲鈺隻覺眼前一道銀光,劍尖便到了眉間。隻須向前再遞一分,她便可以死的絕美。
求生的欲望在這一刹那激發出雲鈺的潛力,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抬手擋住了那尖銳的利劍。劍身狠狠的砍進她的左臂,似乎可以聽到與骨頭摩攃的聲音。雲鈺死死的咬住嘴唇,強烈抵抗著那鑽心的疼痛,努力不使自己昏厥……倘若她在這時候昏了過去,便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
豔紅的鮮血沿著臂膀滴落,強烈的血腥味被風一吹立刻散開,那迦見她痛不欲生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更加愉快,加大了力道,還刻意的攪動手中的長劍。
雲鈺隻覺得身上的溫度和氣力慢慢流失,不知道是鮮血還是冷汗已經將衣服滲透,夜風一吹,更加冷的嚇人,眼前的景物也慢慢變得模糊……不可以,你不可以倒下……她似乎覺得自己的靈魂在努力的呼喊著,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隻想沉沉的睡去。
不行……不能睡!!雲鈺狠狠的咬了下舌頭,又是一股強烈的疼痛讓她的意識有些許清醒,卻正好看見那迦猙獰的麵龐。
“你為什麼要回宮?你為什麼不去死??”那迦仿佛得了失心瘋,不停的念叨這兩句話,手上的動作越發凶狠。
雲鈺見她神情恍惚,強忍著痛楚,猛的往後一縮,咬牙支撐著自己站起來,猛的向前一衝,從那迦的身邊衝了出去。
那迦先是一閃神,然後也折身追了出去。
門口的侍衛早已被那迦支開,諾大的後院,此刻連鬼影也不見。兩人一前一後,仿佛紅藍二軍追逐戰,在院裏一圈圈的繞。
雲鈺失血過多,雙腿發軟,跑起來沒有絲毫力氣,跌跌撞撞。而那迦卻要比她好的多,雖然此刻看起來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但身體卻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此處是東宮之內,她對地形要熟悉的多。
不到五分鍾,那迦便輕而易舉的攔下了雲鈺,手中長劍寒光凜列……雲鈺又伸手格擋,卻被她一腳踢開,眼見那長劍便要劈開雲鈺的頭顱,卻突然在半空中止住。
無數的火把在一瞬間驅散黑暗,晃得人眼睛發脹,那迦手腕一僵,“啪”的一聲長劍落地。雲鈺雖然不知道來者何人,但心底明白自己至少暫時不會被砍死。心底繃著的弦一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再度醒來時,入眼卻是一片明晃晃的黃色。
雲鈺滿臉苦笑,自己到了古代,還真是多災多難,光是暈過去就不下三次了……同樣是流落到古代,為什麼沐妍就比自己好命的多?
隻是雲鈺原本以為是康熙救了自己,一定會有所解釋,誰知道一連數十日,除了換藥的宮女和日常服侍的宮女外,她誰也沒有見著。
直到一日服完藥之後入睡,清晨醒來時已經在自己“出走”之前住過的乾清宮裏。紅窗格白窗紙,親切熟悉的教人想哭。
之前的事沒有人再提,仿佛那帶血的夜晚隻是惡夢一場。
雲鈺心裏清楚,既然不提,那就隻能當做沒有發生過。這是禁宮之中的生存法則,很多事情,由不得你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