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吧,王爺不會有事的。”水色為她端上一杯清茶,有些不忍的勸道。雲鈺卻顯得有些不耐,揮開了水色的茶,皺著眉頭看向窗外。
往日生氣勃勃的庭園此刻卻顯得有些孤寂,雲鈺坐立不安,在屋中來回的走動,似是要將地板磨穿。正著著急,突然見高無庸從院子那頭慌張的跑過來,一臉驚惶。雲鈺的心猛的一沉,難道……
“格格!”高無庸沒有敲門,直接衝了進來,一下跪在地上,“主子讓格格收拾東西,馬上去西郊的別院,不得到他的通知,千萬別回來。”
聽他如此說,雲鈺頓時跌坐在椅子上,胤禛竟然要自己去別院,看來事情的嚴重性遠超自己所料。難道……她腦子裏閃過胤禛被刺身亡的那次,若非自己用渦玉珠逆轉時空,恐怕曆史已經被改變。
這次不由分說,肯定是八爺黨的人幹的好事。那這次呢?這次的曆史會不會被改變?畢竟那邊有著同樣知道曆史結局的沐妍,她能夠看著自己那樣的結局而不試圖去改變嗎?
雲鈺越想心頭越慌,右手緊緊抓住椅子把手,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見。她猛的一抬頭,兩眼緊緊盯住高無庸:“我不走!!”她不能走,如果沐妍將事情告訴了八阿哥,那她……也要將所有的曆史寫下,送到胤禛的麵前。
她發過誓,絕不讓人傷害胤禛。雲鈺的眼中跳動著堅定的火花,猛的站起身:“帶我去見王爺。”
高無庸卻慌了神:“格格,主子的命令你不能不聽啊!!”
雲鈺眼神銳利的緊盯住他:“他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已經被皇上關進宗人府了?還是被打入天牢?”她無法控製自己往壞的方麵去想,滿腦似乎都是血腥的場麵。
“沒有!”高無庸連忙回答,“主子此刻正在德妃娘娘處,但主子說這次凶險異常,怕有個萬一,會連累到格格,所以才……”
“當然凶險,怎麼可能不凶險!!”雲鈺的指甲陷入了掌心,卻毫不覺得痛。那班布巴顏都已經說毒是從胤禛這裏來的了,他怎麼也逃不了幫凶的名號,謀逆,這是謀逆大罪啊!!!一但定罪,康熙會不會殺自己的兒子她不知道,但康熙一定會殺了自己。折磨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奪去他最珍貴的東西,讓他日夜活在痛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況,自己是“後妃命格”,康熙早就欲除之而後快了。
可即使如此……雲鈺看向窗外,那太陽已經全部露臉,陽光明媚的讓人睜不開眼。光線射進瞳孔,讓人眼角微微的滲出些淚水來。
“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她深吸了口氣,卻是露出一抹妖異的笑容。
在百般勸說加阻攔都無效的情況下,高無庸任由雲鈺倔了性子留在京裏,自個兒回胤禛那兒去複命,至於胤禛如何責罰他,就不在雲鈺思量的範疇之內了。
此刻對雲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找出證據。她不是嬌滴滴的古代千金大小姐,不是依附男人而活的絲籮。現下的事情,明擺著是有人陷害胤禛和胤祥,而且……那個人已經呼之欲出。能夠支使得動胤禟的,還有誰?
她端坐梳妝台前,由水色為她細心打點妝容,心中細密盤算。她要怎麼樣,才能揭穿這個陰謀?雙手無意識的握緊,腦中細細理過夜羽說的每一句話。
重點落在了那本記錄上。
她知道,胤禛從未去調過什麼百釀蜂毒,那麼,這記錄又是從何而來?肯定有人做了假。如果能證明這記錄是作假,至少能洗清胤禛的嫌疑。更何況,以康熙那麼精明的人,一但知道有人作假,還能不明白這背後的含義?
雲鈺知道這保管物品往來記錄的是內務府,四十七年的時候,內務府還是太子的奶公淩普執掌。那次廢太子事件之後,淩普就被抄了家,下落不明。這會的內務府卻是八阿哥的門人執事,雲鈺十分困擾,若自己明言去查記錄,根本就是看不到的。或許連自己提的要求他們都不會搭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