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以為Anson的病況董事會人人都不知情?真以為用她的人脈就能隻手遮天,不會讓Anson的情況洩露出去?
哼!那些老狐狸們隻是靜觀其變,不拆穿她罷了,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也好,讓錢董收拾你,反正結果還是一樣,最終都是Anson和錢董的鬥爭,人家隻不過先拿你開刀罷了。」餘啟明又多瞪那個惹人厭的女人兩眼,才甘心收回敵視的眼神,若無其事地落坐在會議室裡。
殊不知,他一顆心正火熱沸騰,為了即將開啟的戰事……
溫水注入瓷杯裡,遇到杯中的茶葉,茶葉散開,清水化成了褐色,隨著熱氣氤氳,散發出十足的香氣。
「你記不記得我?嚴恕。」
正當嚴恕在品嚐新買的伯爵茶時,騷擾的聲音讓他皺起眉。
懶懶掃了巴在他麵前的女人一眼,他難以掩飾自己的不耐煩。
「好像有點印象。」不就是安蓓嗎?他舅媽的侄女,一個隻有外表能看,內心住了一隻霸王龍的女人。
女人外表好看有什麼用?內心惡毒貪婪才是最可怕的。
「那你記得我們訂婚的事嗎?」
如果是指她騙他的話,是有這麼一回事沒錯,不過——
「有嗎?」他似笑非笑地反問,否決了這件事情。
安蓓心中大石落了地,她一連問了多個問題,都沒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因此她認定他的記憶又一次重整,回歸到原始。
「你不記得了,所以我再告訴你一次。」她漾開一抹很美的笑,知道自己的條件到哪裡,知道怎麼笑會讓男入目不轉睛。
她坐在床沿握著他的手,細細訴說他們相識的過程,編造他們相戀的經過。
嚴恕看著她唱作俱佳的表演,神情譏諷如看好戲,如果夠瞭解他,她就會看得出來他的態度已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所以我們就決定先訂婚……」正當安蓓在對嚴恕洗腦,灌輸她編織的假故事好弄假成真時,房門被打開了。
「抱歉,我打擾到你們了。」宋雅鈞一踏進嚴恕房裡,就發現自己打斷了什麼。
那是一幅很美的畫麵,臥躺在床上、背對著藍天白雲和大海的男人,以及一個側坐在床沿的美麗女人,兩人正手拉著手,說著心事……
「我這就離開。」這畫麵刺痛了她的心,她不忍再看,放下東西後便離開。
「這個護士真莽撞,不先敲門就進來,我一定會換掉她。」安蓓說著,觀察嚴恕的表情,見他沒有對宋雅鈞的出現多做反應,她一顆心放了下來,大鬆一口氣。
太好了,他不再對宋雅鈞有感覺,她一定要把握機會,絕不會再放他愛上她以外的女人。
「午餐時間到了,我幫你。」安蓓起身,取來宋稚鈞帶來的餐盤,一端起那份餐點細看今天的午餐菜色,她表情一愣。
「怎麼了?」嚴恕口吻平淡,神情莫測高深,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沒什麼。」安蓓搖了搖頭,對他嬌美一笑,端著午餐走向他,像一個賢慧的妻子。
「放著就可以了,我等等自己會吃。」嚴恕不喜歡她太過慇勤的態度,即使是故意作戲謔君入甕,他也不樂意和她太親近。
此刻,他擺在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聽見對方聲音後眼一沉,請對方稍等,把眼光瞟向安蓓。
「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接這通電話。」他禮貌性地道。
「是什麼人?怎麼會有朋友知道你在這裡?」安蓓笑著追問,用未婚妻會追問未婚夫的語氣。
但她的詢問得來的是他一個無聲的眠神警告,令她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我去買個咖畔,等會再過來陪你。」她僵硬地漾開笑容,起身離開了。
你就不要再回來,煩死人了!他在心中罵著。
眼見她離開,確定房間裡沒有人了,嚴恕才接起這通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輕快招呼。
「錢量你好……她上勾了?」得知對方傳來的消息,他眼中綻放出精光。「合約簽了?她沒有懷疑……真是有夠愚蠢。」
他冷笑兩聲,靜靜聽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我?對自己的舅媽心狠手辣?怎麼不想想是誰延誤我的病情,把我丟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欺負我老婆?我已經準備好去見我舅的時候被他老人家擰耳朵了,但那是等我死了之後的事,現在我還活著,而且什麼都想起來了,安慈雅就得付出代價,我要她把吞下去的錢全部都吐出來。」
「總之,謝了,等我們一同解決掉這顆瘤,我處理完手邊這些骯髒事回到公司,就我們兩個一決高下吧。」
嘩嘩——嘩嘩——
冰箱門未合上,發出急促的提示聲響。
宋雅鈞像是沒聽見一般,依舊呆呆的站在冰箱前怔愣。
嚴恕清醒了,他沒有事了,按照約定,她該離開了。
她應該要離開的,承諾就是承諾,她的離開換取安蓓救嚴恕一命,說好了的。
但是……好難,她好難把自己從他身邊抽離,好想陪伴他,直到確定他真正的康復出院了,再與他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