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柏林還以為之後還會有各種挑釁各種打臉各種試探,沒想到閱兵式之後,屬國使臣們紛紛要求回國,賞賜都不討要了。
封庭笑得見牙不見眼,每一次他們都這麼老實多好啊。
不過咱暉朝作為宗主國,是非常大方的,賞賜還是要給的。每人一車書,包含四書五經各種注解,還有當代文豪們的詩詞集。
都是印刷版本的,新鮮活字印刷,充滿著油墨香味。
初次之外,封庭還一個國家寫了一副祝福的對聯。這禮真是十分厚重,一點都不和往年的庸俗套路相同,真是充滿了我大暉朝人文光芒。
拿到賞賜的屬國使者們都在苦笑不已。
他們寧願和之前一樣庸俗,一樣套路,求別這麼清麗脫俗成嗎?
有些不識相的屬國使者們開口討要金銀,說這些書本他們沒用。
餘柏林笑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正因為你們不識得文化的好處,我們才會將其賞賜給你們,讓你們多讀點數,多用心提升自己。溫飽之後,就該知禮儀。你們也看到了,大暉萬千氣象,盛世氣息。聖上希望你們也能和大暉一樣。”
“你們不用擔心看不懂,自己先研究一下,若是研究不透,歡迎你們再來請求幫助,我們會派大儒到你們那裏,幫忙教化百姓。”餘柏林微笑,“你們也屬於大暉,我大暉的教化之功,自然不會少了你們,請放心。”
屬國使臣眼睛瞪得溜圓。
雖說他們已經向暉朝稱臣,成為暉朝屬國。但在他們心中,也就是掛個名號,偶爾來打打秋風拍拍龍屁而已。
他們一點也不想和暉朝成為一體!
但他們能直說嗎?能說我們雖然稱臣但是我們自認為還是獨立的國家並不準備和你們一起玩接受你們的統治和教化嗎?
不能!
有些事,私下是事實,但表麵上卻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是天大的事。
他們隻能苦哈哈的收著一車的書,並將皇帝陛下的對聯恭恭敬敬的收到錦盒裏,表示一定要好好保存起來。並且表示,他們一定用心研讀這一車書籍,提高自己和國民的文化素養,絕對不會再讓皇帝陛下操心,也不會問暉朝要人去教化他們。
餘柏林帶著一幹鴻臚寺官員,目送他們遠去。
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歡迎再來啊!
不不不!我們不來打擾你們!
“這大概是我接待這些蠻夷最輕鬆的一次。”待送走了所有屬國使者之後,一個鴻臚寺的老官員感歎道,“希望以後也如此。”
餘柏林道:“隻要暉朝國力強盛,皇帝聖明,他們再來幾次,都是這樣。”
鴻臚寺官員們紛紛稱是。
終於完成了這一次任務,餘柏林正等著皇帝嘉獎,卻在回府途中,被人碰瓷。
聖女:“德王爺!”
餘柏林:“……”
餘柏林:“不,我不是。”
於是讓侍女扮作自己,偷偷留在京中,想要碰瓷德王的聖女,因為和師太道姑開宗教領袖會議,宮宴和閱兵式都沒能參加,並不知道王爺的車架到底是個什麼標準,結果碰錯磁,撞到德王隔壁餘柏林的車架上,被餘柏林叫人塞住嘴綁住後,關起來了。
餘柏林回家,拎著正躺在炕上發懶的封蔚,借封蔚的令牌,緊急入宮見了皇帝陛下。
封庭:“……”
封庭:“你確定真的是那個伽羅國的聖女?”
餘柏林:“微臣確定。雖隻見了那聖女一麵,但那和旁人完全不同的毫不嬌柔做作,絲毫不掩飾想要留在陛下後宮或殿下後院的思想的樣子,讓微臣印象深刻。”
封庭無語。
好一個毫不嬌柔做作。一般人的確做不出拋下回國的使團,自己偷偷溜到德王府門口攔車的事。
伽羅國使團中,已經有一個聖女跟著回國了,留下的這個,他們完全可以當做冒充的人,直接砍了。
伽羅國隻能隻認倒黴。甚至已經被嚇破膽的他們自己都會希望,隻要暉朝不追究,砍了就砍了吧。
所以,餘柏林才會緊急進宮,問問皇帝陛下,是砍了,還是不砍。
要是不砍,就讓人帶著她去伽羅國,好好利用一下。
皇帝陛下毫不猶豫:“既然真正的聖女不小心被想要鵲巢鳩占的侍女背叛,差點被害死,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大暉自然責不容辭,須將真正的聖女送回去。”
餘柏林當即會意:“沈大人還在京城。正好可以讓沈大人護送聖女回國。”
餘柏林所說沈大人,乃是鎮守西北邊疆的千戶沈成。伽羅國便在西北,絲綢之路上。
“長青說的是,沈卿的確是適合人選。”封庭微笑。
封蔚插嘴:“既然敢冒充聖女,肯定他們國內有人接應吧?伽羅國是我們屬國,聖女在伽羅國地位十分高。陰謀殺害聖女,肯定和政權有關係。這事我們肯定要管,說不定還要和他們打一架。所以沈千戶多帶點人。”
封庭欣慰點頭:“澈之說的是。”
餘柏林神情也很欣慰。封蔚想動腦子的時候,看事情還是很通透的。
餘柏林和封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豪。這一刻,他兩心情合一了。
封庭定下這件事之後,立刻召來了沈成。
沈成聽聖女自己偷偷留下了,一臉“她是不是傻”的表情。
當餘柏林一臉沉重的說,伽羅國國內肯定在□□,侍女喪心病狂居然想偷梁換柱鳩占鵲巢,伽羅國可是我們的屬國我們絕不能忍,沈大人你一定要好好給那個不給暉朝麵子的陰謀篡位者一個深刻的教訓。
沈成神情先是空白了幾秒,然後也立刻換上了同樣沉重憤怒的表情:“末將一定全力護送聖女回國!並且將陰謀者斬落!”
封庭點頭:“就拜托沈卿了。”
黃內侍將密旨遞給沈成。沈成跪下叩謝皇恩,然後揣著密旨,點好這次和自己一起來京城參加閱兵式的兵,帶著裝著聖女的馬車,匆匆回西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