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3)

之後餘柏林和封庭二人帶著大寶小寶,又在京城中到處玩了好些時日,到假期結束的時候,兩人都陷入較為嚴重的低落期。

最嚴重的不是餘柏林和封蔚,而是封庭。

皇帝陛下帶著皇後娘娘在京外遊玩了十幾日,回來之後情緒低落,食欲不振,滿臉沮喪。特別是最後兩日時,皇帝陛下一副腦袋放空的樣子,除了如廁和洗浴之外,完全不樂意離開炕上。

皇帝陛下堂而皇之的在德王府頹廢,鄭牧家中也沒其他人,鄭家本家的人又都在邊疆,皇帝陛下便邀請鄭牧一起住到德王府嘮嗑。

鄭牧看著皇帝陛下攤成一張餅的樣子,終於忍無可忍,大逆不道,犯上把皇帝陛下拎了起來,扔到校場上鍛煉身體。

成皇後微笑著抱著自己兩個孩子圍觀。

皇帝陛下攜妻子,一溜煙的跑回宮裏,還放言,有本事你在宮裏也大逆不道拎我去校場啊。

鄭牧:“……”

餘柏林同情的拍了拍鄭指揮使的肩膀:“這麼多年,鄭大人也應該習慣了。”

鄭牧看了一眼頹廢的攤做一張餅的封蔚,然後歎了一口氣:“現在有皇後在,我已經熬出頭了。長青……你加油。”

餘柏林眼皮子跳了跳,所以他是不是該勸封蔚快點成家?好擺脫現在帶大號熊孩子的悲催處境?

隻是他腦海裏一想起封蔚身邊會多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心中就莫名梗得慌。

餘柏林黯然想,難道事情朝著他最不願意想的方向發展了嗎?

或許……還可以挽救一下。比如從現在開始,疏遠封蔚。

餘柏林放下手中書本,回頭看著在他的書房裏按了一張塌烤著火爐看著話本的封蔚,不由頭疼。

可就算他想疏遠,又怎麼疏遠?去把德王府和自己院子中間連通的部分封了?以後都和封蔚除公事外不說話?

怎麼可能。

除非他不想做官了,準備歸隱了。

可他一點也不想歸隱。

在古代,若沒有權,生活根本沒有保障。即使有錢也不成。

而且,封蔚這一家子,是他在古代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了。

“啊哈~!”封蔚打了個哈欠,把話本放在一旁,抱著暖爐翻了個身,開始嘟囔,“假期要結束了,要結束了,要……”

“閉嘴!”被打斷愁緒的餘柏林隨手拿起檀木做的鎮紙,朝著封蔚扔了過去。封蔚一抬手就接住了。

“可是假期要結束了qaq,我還沒玩夠。”封蔚拖長聲調道,“長青啊,你說我跟我哥說,我想做個紈絝子弟,閑散王爺,不領差事,就每日在家休息,我哥會同意嗎?”

餘柏林忍不住丟給封蔚一顆衛生眼球:“你可以試試。”

“可私下我哥肯定不但不同意,還會揍我。”封蔚委屈道,“他會說,大哥我都這麼忙,你當弟弟的憑什麼休息。”

餘柏林嘴角抽了抽:“那你就憋著。”

“可我想辭職,我想玩,我想休息,我想當閑散王爺。”封蔚不依不饒的在榻上滾來滾去。真虧他這麼大個子,居然沒從榻上滾下來。

餘柏林又朝著封蔚扔了一本書,又被封蔚接住了:“你要抱怨去朝陛下抱怨,找我抱怨有用嗎?”

封蔚繼續滾。他滾了要一會兒,靈機一動道:“你說我在上朝時公開不幹如何?肯定有一大堆人附和我,說不定哥沒辦法,就答應了。就算他事後不樂意想要揍我,事情也已經成定局了,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餘柏林為皇帝陛下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陛下都這麼忙了,你別給他添亂子。”

封蔚被餘柏林打擊後,繼續躺在榻上裝死。

餘柏林看著已經靈魂不知道出竅到哪裏去,隻剩下一副軀殼的封蔚,深深歎息。他以後的媳婦真的受得了他嗎?

唉,怎麼又想到這個了。

餘柏林低頭看著手中書卷,發現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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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寒假官員們都十分幸運,朝中沒有大事發生,大家都沒被抓去加班。

隻是上班第一日,大家都有點找不到狀態。

餘柏林臨時領的差事已經結束,他又回到了內閣,繼續做書吏的事,整理奏折。

隻是現在他在內閣,受到的同僚們的熱情更多一些。大家都知道,餘柏林上次領的差事,做的很不錯。皇帝陛下又是公開表明餘柏林是他的人,要提拔他。所以餘柏林受到賞賜升官,是遲早的事。

作為翰林官,每升一次官,就是朝著朝中中樞,更近了一步。

這就難怪眾人對餘柏林態度有所不同。

連以往經常會對餘柏林陰陽怪氣的許昌閣,經曆一個寒假之後,或許是被人說了什麼,想通了什麼,對待餘柏林也客客氣氣,還有些拉攏之意。

餘柏林重新上班不過十日,他的賞賜終於下來了。

其餘物質上的賞賜擱置一邊不提,官職上,餘柏林升詹事府諭德,為從五品。詹事府乃是負責東宮之事,詹事府諭德掌對太子教諭道德,隨事諷諫。在已經立太子的情況下,這是一個實權官職。

餘柏林由從六品的翰林院編纂,升到從五品的詹事府諭德,連升兩級不說,還是實職,一時間羨煞不少人。

不僅如此,餘柏林領了東宮的職務之後,內閣輪值也未取消。他每日上午在內閣當值,午後去向太子授課。

據說當討論餘柏林升值之事時,餘柏林這件差事做得太過漂亮的,大顯我國國威,朝中大佬都很高興,餘柏林連升兩級之事大家都無異議,不過普遍意見都是讓餘柏林直接任翰林院講讀學士,並進日講官。

不過皇帝陛下力排眾議,說餘柏林還需再磨礪一二,日講官先不給了,並把翰林講讀學士換成詹事府諭德。

此舉似乎真是磨礪餘柏林。翰林院講讀學士都有日講官名額,而日講官相當於已經是皇帝心腹,與皇帝共商政事。

但稍稍敏銳之人,便能嗅出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