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她掉眼淚,因為害怕也因為冷而發抖,小手緊揪著他衣服,卻不敢撲進他懷裡大哭,他就……不甘心!
於是他伸出雙手,把她圓圓肉♪肉的臉頰用力地往兩旁拉。
“喔——”莫名其妙被捏,鐘佩吟大叫喊痛,拚命想掙紮。“很痛、很痛痛痛痛痛,對不起啦——”爆哭。
接著時麟沉著一張臉,快速的抱了她一下表示安慰,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摟住她的肩,摩攃她的手臂為她取暖,帶她緩緩走回酒店,一邊警告道:“還敢哭?一進酒店,你的眼淚就要給我收起來,聽見沒?!”
“聽見了……”所以她現在很用力的哭嘛。
經過好友麵前時,時麟看見田村盛那傢夥又露出討人厭的笑容,他不爽,但隻能當作沒看見,不發怒就不會落入好友的圈套。
可跟好友擦肩而過時,他聽見那句讓他深思的話——
他皺眉,不發一語,帶著受驚的妻子回飯店去。
兩周的蜜月旅行,以一種奇異的氛圍進行著。
時麟被迫帶她四處逛,還要常為單純又容易被騙的她收拾爛攤子,他雖然非常不耐煩,卻把她照顧得好好的。
不到無微不至,也沒如膠似漆,但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會顧慮到她,這樣的行程從臺北到東京,再從東京到了浪漫的希臘,終於,來到他們蜜月假期的最後一夜。
入夜了,玩了一整天,鐘佩吟帶著興奮又疲憊的心情,快速入眠,但時麟卻睜開眼睛,仰望著天花板,了無睡意。
頭一偏,就可以看見枕著他手臂,睡得香甜的女人,他因為不得已而迎娶的妻子,鐘佩吟。
這個千金小姐睡在他臂彎裡,睡得很沉。
她的疲憊不隻是因為一整天的遊玩行程,或者途中所受的驚嚇,更多的是因為夜晚,在床上,他太過虛索無度所致。
即使沒有感情為基礎,但兩人在床上的契合度,他可以說非常滿意。
時麟喜歡她的反應,羞怯青澀,而且她很投入,讓他感到身為男人的滿足,因此,他不認為跟妻子上床是一件苦差事,反而很樂意。
可,他曾幾何時對女人輕狂至此?這段蜜月旅行中,隻有在這張床上,才真正像蜜月吧。
他仔細端詳這張不夠美麗的臉龐,腦中突然冒出好友田村盛的那句話——
真的誰都無所謂?
不知為何,他在日本時就一直很介意好友的這句話,來到希臘後,這句話總在入夜後,毫無預警地冒出來。
他的婚姻沒有感情為基礎,他一直認為現在為她做的,隻是盡一個“丈夫”的責任而已。
但,真的隻是這樣嗎?
看著蜷曲在懷中安睡的女孩,睡顏被亂翹的頭髮遮掩,他伸出沒被她攻掠的那隻手,用輕柔到不行的動作,將她的頭髮攏到耳後,露出她的臉。
呼吸淺而規律,細細的酣聲讓人想笑,尤其她粉色的嘴唇微張,一縷銀絲沿著嘴角滑下來……
她睡著比醒著的時候更蠢,卻讓他無法轉移視線,讓他克製不住的想笑,心頭泛暖——不,他不能就這麼淪陷沉迷。
突地,他麵容一沉,深深的看著懷中的女孩……
“是誰都無所謂。”他說,用著冰冷毫無感情的語氣,像是在對睡熟的她保證自己的無動於衷。“是誰都無所謂。”再一次重複,說給自己聽。
誰都無所謂,反正是老頭安排的物件,他沒有選擇的權利,他不能愛上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