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薰香的味道,而是揉合了一各種氣味的味道。
有玄關那束散發著香氣的香水百合、木質傢俱散發出來的柔和氣味、牆角油畫畫架那濃重的顏料味,以及…廚房飄出來的食物香氣。
「你先坐,我去幫我媽咪。」曾心唯回到家像一隻快樂的小鳥,把卞珒放在客廳,一時間忘了把他介紹給自己的養父,就轉身去廚房幫母親做晚餐。
廚房不隻傳來溫暖的食物香味,還有母女兩人的低語。
「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情這麼不會想?我們應該要訂餐廳的,珒少爺哪吃得慣我煮的菜。」卞似玉碎碎念自家女兒的莽撞。
「不會啦,他很好養,我煮的麵他都吃。」
「你煮麵給珒少爺吃?天哪……我應該把你的廚藝教好,少爺的胃還好嗎?」
「媽咪……」
那母女的對話讓卞珒笑出來,眼神不禁放柔。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讓卞玨想辦法讓她成為似玉姑姑的小孩了,那是因為……這是他的願望。
不需要生長在卞家這樣的百年豪門裡,不需要一出生就擁有上千萬美元的信託基金,更不需要住在有如皇宮般華麗卻冰冷無人氣的豪宅。
像這樣子,小小單純的家庭,會因為子女犯錯而憤怒責備的父母,卞珒想要這樣的家庭。
「嗯哼!」對麵傳來一聲咳嗽,卞珒把視線調過去,是一名斯文的中年人,這個人是曾心唯的養父,卞似玉的丈夫。
「姑丈。」照著輩分,他是要喊這個男人一聲姑丈。
「你跟我們家心唯……」斯文男人伸出手,食指和中指交疊,擺出非常粗魯的手勢。
粗魯到卞珒一怔,一時反應不過來。
「噗——姑丈,快放下,姑姑看見你就死定了。」一旁等著故丈刁難卞珒的卞冠權看了大爆笑。
「喔,那不然要怎麼問?」男人皺眉,思索了一下後決定問:「你是玩玩的吧?」
「我是認真的。」卞珒也跟著皺眉,反駁長輩的指控。
「那就好。」男人鬆了一口氣,攤開報紙繼續看。「不然你今天休想活著踏出我家大門。」
那個溫吞的丈夫,向來在家中不發表意見的男人,用自己的方式「恐嚇」女兒帶回來的男人。
卞珒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開心,由此可知她的雙親非常疼愛她。
「吃飯了。」卞似玉做完菜,喊大家吃飯。
「什麼?就這樣讓他上桌跟我們吃飯?」對這樣的發展感到不快的,隻有想看好戲的卞冠權。
「如果是以前的珒少爺,我當然不可能讓他踏進我們家門一步,但是這十幾年來,他很好啊,潔身自愛,對心唯好,又是你的上司,我為什麼要為難他啊?」卞似玉睨了一眼侄兒,才朝卞珒望去,滿意的笑容掛在嘴角。「我原本擔心大老爺們反對,可都幾個月過去了,我跟心唯的老爹沒有收到任何來自卞家的暗示訊息,我想,你都安排好了吧?卞珒。」坐在餐桌上,她如此說道。
「真的假的?我們在一起會被反對?」曾心唯從沒有想到會有那麼誇張的事情發生,一臉的震驚,因為她跟卞珒在一起,一直都很順利。
「你不知道——」一提到這個,卞冠權興致就來了,正要提起兩年前一位社交名媛瘋狂追卞珒的事情,當時那位名媛根本入不了卞家長輩的眼,在卞珒出手之前,就被門第觀念極重的卞家大老爺給解決了。
「沒有的事。」卞珒朝卞冠權掃去一眼,那是工作時嚴厲的警告眼神,意思是要卞冠權別提不該提的話題,那傢夥波他的眼神逼退了,他很滿意,用著堅定的語氣對身旁一臉不解的女人說:「我說過,沒有人能強迫我做我不願做的事。」就連他的爺爺、父親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