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良久,一個耳光猛地落到她臉上,她美麗的臉頓時僵住,紅腫了起來。
夏非寒之獨白篇(6)[VIP]
未央殿裏寂靜無聲,隻有這猛地一耳光泠泠作響,雲若凝的臉色很難看,纖細的手輕撫上了臉頰,眼眸含了淚,貝齒緊咬紅唇:“皇上,這是做甚?”
他冷冷睨了她一眼,她還要裝?
“雲妃,朕還是太子入住東宮之時便告訴過你,朕,最厭惡耍心機的女子。”
雲若凝怔住,繡鞋往後退了一絲。
“太後和七七的帳,朕是不是該一同跟你算一算?”他逼近雲若凝,她緩緩後退,身子抵在了纏著蟠龍的柱子上。
“皇上,在說什麼,若凝不明白。”雲若凝咬唇,微微垂下了眼簾。
“你以為朕不知道那藏紅花是你給七七送去的?”
“還是說你以為朕蠢到不知道無花是你東莞盛產的花種?調虎離山之計,嗯?”
“皇上以為是臣妾要害死七七?”雲若凝臉色有些猙獰。
“難道不是麼?雲若凝,我早知道你的心機不止於此,隻是沒想到,你對七七都下得了手。”他冷笑著反問,陰沉的臉滑過譏諷。
“嗬、”雲若凝居然笑了,眼裏有種豁出去的絕然。
“是、所以說,皇上就把這個罪名給臣妾坐實了?”雲若凝唇邊的笑意愈發濃烈:“那麼皇上想把臣妾怎麼樣呢?是淩遲處死還是賜白綾?隻是——皇上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臣妾有事啟奏皇上。”
他挑眉,逼視著她。
“皇上不是一直在調查臣妾的身世嗎。”雲若凝軟軟的開口,指尖滑過自己的臉頰,終於用了力:“臣妾是八王爺之妻——雲巧▃
“渝心,你真的忘懷了麼?”白衣男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
腳步怔住,繡鞋忽然邁不得步子。
一年前,他發現她時,幾個綠林大盜正要強.暴她。
那時候,她衣衫襤褸,身體嬌弱不堪,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最重要的時,她剛剛小產。
如此華麗的馬車突兀的停在林子裏麵,唯一的車夫被亂刀砍死。若不是他采藥恰逢經過,她,怕是早已被玷汙了清白。
眼簾閃了閃,渝心微微一笑,卻說不出半個字。
“夏非寒大病,我不能不去。渝心,那麼你呢?”白衣男子不給她停頓的機會,又問道。
指尖一點點變涼,小臉驀地一白,喉間似被哽住。
不錯,此人正是洛川,白衣飄渺的藥師,醫術高明的洛川。
“師傅……”渝心喃喃地喊了一聲,小臉有些迷茫。
“也許是他傷你太深……”洛川淡淡地歎息一聲,輕輕扯了扯嘴角:“多去看看楊婆婆,我一個人去皇宮。”
渝心躊躇半晌,點了點頭。
“師傅什麼時候去?”她想了想,又問道。
“明日一早,夏非寒的病似乎有變,經不起拖、”洛川揚眉,目光不動聲色地自她臉上掠過,手中的油紙傘往她那邊偏了偏,雨水便順著傾斜的傘麵滑落,濺開水花。
心,還是會痛。
渝心握緊了雙拳,秀發滑落,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
是夜。
燈火昏暗的房間內。
渝心緩緩褪下衣衫,露出了背部一大塊肌膚。隻見雪白無暇的肌膚上,赫然多了一塊巴掌大的傷疤!
就著銅鏡,渝心纖細手指透過削肩,輕輕撫上右肩上那塊傷疤,思緒不自覺地飄遠。
那夜,火光衝天的鳳鸞殿,不平靜了。
就在她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尹清淺忽然從天而降,將她救了出來,千鈞一發的關頭,桃花般妖嬈的眸子灼灼地望著她,然後問她:“七七,你要離開麼?永遠地離開,離開皇宮,離開夏非寒?”
意識漸漸抽離,她隻能用力地點頭。然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她已身處一輛華麗的馬車之中,身邊坐著尹清淺。
“清淺……”
尹清淺的臉上滑過一絲喜悅:“小七,你終於醒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她虛弱的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訥訥地看著他。
尹清淺的臉上忽然滑過一抹狼狽的神色,有些為難地道:“小七,不是我們要去哪兒,是你要去哪兒。”
極度的疲憊讓七七提不起力氣去想他說的話:“清淺,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