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降的臉上露出邪笑,從懷裏緩緩摸出一個小瓶子,單手打開了瓶蓋,湊到鼻子旁,深深一嗅,一種前所未有的勝利的喜悅浮上心頭。他冷笑一聲,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柚天,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我贏了……”說完,他把瓶子慢慢遞向火龍消散的地方,倒了下去。隻見一滴鮮紅的血一樣的液體緩慢地滑落,但是卻像碰觸到了什麼,忽地就滑向一旁的火龍,火龍怒吼一聲便驀地銷聲匿跡了。
“什麼!”邪降驚訝地望著,滿臉的不相信,“這怎麼可能!”他慌忙地再次將瓶子的液體倒出,可是,什麼也沒發生。
“不會的!不會的!”他還是不相信,“這明明是柚天的血!一定有效的!”說著,他一把丟下手裏的土豆兒,雙手握緊了瓶子,瘋狂地倒著,直到瓶子裏的液體完全倒幹再也倒不出任何東西了,他緩緩站定,像是死屍一般,但是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空氣一瞬間凝滯,一種令人恐懼的氣息緊緊揪著棠聖三人,土豆兒愣是沒有動彈,怔怔地坐在原地。
一時間畫麵靜止,眾人直直望著邪降,方才他的舉動令人深思,那寶物對他如此重要嗎,竟然這般絕望與痛苦?
“啊——”
邪降突然仰天長嘯,悲痛的喊聲震得整座狐首山都在晃動。然後吼聲戛然而止,他的手緩緩握緊,瓶子就這麼成了粉末。他張開了手掌,任憑粉末滑落,飛灑在地,嘴角擎著笑,眼裏卻滿是狠戾。一股異常邪惡的氣息圍繞著他,逐漸增大。
棠聖感受到那股氣息的可怕,突然朝著土豆兒大喝道:“快跑!”
土豆兒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想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因而雙腿早已麻木動彈不得,而邪降的眼睛恨恨地盯著土豆兒,好像恨透了這個小鬼兒,驀地伸出右腳朝土豆兒踢去,眾人由於隔得較遠,沒來得及搶救土豆兒。卻見土豆兒被邪降一腳踢到了山洞堅硬的牆壁上,“嘭”的一聲無力地掉落在地。
“小鬼兒!”容月驚呼,然後箭步衝了過去,抱起土豆兒,卻發現土豆兒臉色慘白,嘴裏立刻噴出了大量的鮮血來,嚇得容月急切地喊道,“小鬼兒,快醒醒!”但是土豆兒似乎昏過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雖然容月才認識土豆兒他們不久,但他畢竟是個孩子,沒想到邪降竟然對孩子這般殘忍!容月狠狠地咬著牙。
泠長風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個殘忍的人哪!”說完也咬牙切齒,那個土豆兒還是異常討他歡喜的。
棠聖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但是他早已做好迎接邪降的準備。因為從邪降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嗜血氣息越來越重,那火龍方才雖然退去,但是血腥之氣卻是從邪降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夾著難以平息的仇恨和怨念。
“哈哈,哈哈……”邪降捧腹彎著腰笑了起來,眼裏似乎笑出了眼淚,但是麵目異常猙獰而扭曲,他驀地停住了,狠狠地瞪著棠聖和泠長風,厲聲說道:“我平生最痛恨狐狸!”充滿了怨恨和仇視。
泠長風望著土豆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卻見邪降猛然一甩胳膊,一條火龍迅速地朝泠長風飛去,泠長風一時沒躲開被火龍襲了個正著,驀地噴出一口血。棠聖見此立刻擎劍迎上,卻被邪降另一隻手甩出的火龍生生擋住,無計可施。
“哼!”邪降冷哼,“你們全都去死吧!”說完,一條碩大的火龍立即盤旋在他的頭頂,虎視眈眈地望著容月和土豆兒。
棠聖暗叫不好,心下一動,那本來鏽跡斑斑的佩劍竟然瞬間光滑無比,散著墨蘭的光芒,頓時和火龍扭打糾纏在一起。
什麼?邪降暗暗驚訝,這股力量……他默念著,頭頂的火龍頓時轉了方向,朝棠聖奔去。即使他的佩劍有著無窮的力量,但此刻的他還是無法運用自如的,必定頂不過這兩條火龍的夾擊,被這火龍的餘波掃到一邊。
這邪降真如土豆兒所描述的那般厲害,站在這山洞的中央,沒怎麼動作,就把棠聖幾個逼到絕路。容月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禁驚慌,懷裏土豆兒的氣息越來越弱,好像隨時都會沒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