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得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便滿臉鄙夷地說道:“還是說說第二種方法吧。”
“等死。”日音說的簡單輕鬆。
可是幻聽後一臉鐵青地望著日音,真是有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幻氣憤地說道:“還不如不說!”
“嘿嘿。”日音壞笑道,“死又何懼,況且還可以跟女人一起死,雖然是個醜女,但也湊合了,總比沒有的強,黃泉路上還可以做伴,你說是吧?”
幻冷哼一聲,說道:“色鬼!我真懷疑你爹娘怎麼教導你的,竟然這麼好色!”
日音本來滿臉堆笑的臉聽到這話臉色忽然一黯,再也不接話了。幻仿佛意識到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於是趕緊道歉道:“對不起,我……”
幻還未說完,日音便抬起了頭,緩緩開口說道:“你知道苦苦等一個人而那人卻遲遲不歸的滋味嗎?”
幻忽然想起兒時父王才剛剛去世,哥哥摩北臉色慘白的走進了她的房間,卻生生地擠出幾分笑意,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而她抬著小臉,望著哥哥,孩子氣地說道:“哥哥,爹呢?”摩北忍住即將從眼裏滑落的眼淚,安慰她說道:“曳兒,聽著,爹去了很遠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你以後要好好聽哥哥的話哦!”幻重重地點了點頭,但是似乎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她就常常坐在門檻上等著,等著,希望終有一天爹可以來看看她……
沉默了良久,日音卻沒有等到幻回答便說道:“我一直等的那個女人從來沒有回來過。”
“她,去世了?”幻小心地問道,生怕揭開日音的舊傷口。
“哼!”日音冷哼,然後說道:“我寧願她死了!”
幻聽得出日音話裏的憎恨之意,便不再繼續問下去。
日音雖然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的思想早已不自禁地潛入了那種種的回憶之中。他看到了一個房間,有個稚嫩的孩童,他淚眼朦朧地望著身邊不斷忙碌的女人。細看去,女人膚如凝脂,發如流瀑,柳眉如黛,眼若星辰,唇紅齒白,嫣然一個傾國傾城的貌美女子!但是女人此刻卻滿臉急切地收拾著包袱,來來回回地走動著,仿佛一刻也不願停留,她的眼裏完全沒有一旁呆立不動的男孩。男孩哽咽著看著女人收拾好東西,然後立刻向門外走去,男孩仿佛知道女人這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來了,於是立刻奔了上去,抱住了女人的腿喊道:“娘,娘,你要去哪兒?”女人厭惡地甩了甩腿,但是男孩死死地抱著她,生怕娘就這樣從手中逃脫。然而女人狠狠地一把踢開男孩,頭也不回地漠然離去。男孩從地上支起摔痛的身體,眼巴巴地望著女人離去,他的哭喊他的嘶嚎早已沒了用處。那個女人便是如此心狠,竟然生生丟下親生孩子離去了。日音每次想到便錐心地疼痛。因為難過,他的眉頭緊蹙,嘴唇泛青。
幻看到,竟然覺得有些心痛,於是關切地問道:“日音,你還好吧?”
聽到幻的聲音,日音驀然回過神來,望著幻滿臉關切的模樣,轉而一笑,說道:“怎麼,醜女,你在關心我嗎?”
幻白了他一眼,但是立刻覺得胸悶無比,突然不住地咳嗽著,驟然牽動了她肩膀上的傷,不禁咧了咧嘴,倒吸了一口氣。這才看清肩膀已被日音用撕裂的衣角包紮了起來,心裏不禁暖暖的。她的臉忽然莫名其妙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