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聖和容月在灌木叢裏躲了許久,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那薔薇公子方從河水裏走了上來,然後又換上一身碎花長袍,慵懶地躺在花車裏,幾個白衣人立刻起轎原路折回。待腳步聲在耳朵裏徹底消失的時候,棠聖才大口吸了口氣,猛然轉過頭來,下巴卻不小心擦到了容月的鼻尖,容月的臉頰立刻飛過一抹紅雲,但是立刻拿眼睛橫棠聖,棠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捂著容月的嘴,尷尬地迅速鬆開了手,別過臉去,說道:“再等一會兒。”雖然薔薇公子並未發現他們,但還是謹慎些比較保險。容月雖未應答,但是也隱隱屏住了氣息。
良久,他們才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天色已黑,河水卻泛著詭異的光芒。
“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容月皺起眉問道,顯得有些不耐煩,若是有寶藏等著她去尋,那麼她冷然的臉上定會放光。
“以最快的速度回祭壇。”棠聖應道。
“祭壇在哪兒?”容月挑眉。
這確實是個問題,對於陸中島極不熟悉的他們倆人來說,若想到達祭壇已是難題,更別提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
棠聖不語,陷入了沉思。
卻聽容月隨口道:“若是有地圖的話……”
還未等容月說完,便見棠聖眼裏露出微微的喜悅,是的,地圖!他是有地圖的!棠聖立刻從懷裏摸出那條手帕來,然後快步走到河水旁,略微浸了水,便模糊地看到手帕上的花瓣不斷變換著位置,不一會兒便標出了兩個人所處的位置。
“有這個又如何,你又不知祭壇位置!”容月也是見過這條奇異的手帕的,如今看來倒也覺得沒什麼用途。
然而棠聖黑眸之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他當然記得祭壇的正確位置,今天早晨他們幾人才剛研究過,而且幻清楚地告訴他們,他們所在的院落便在祭壇的正下方,這麼說,隻要去尋那個院落,定能找到祭壇。這些這個容月當然有所不知。
“怎麼?”容月問道。
“我們走吧。”說著,棠聖便站直了身體,向樹林裏的一個方向走去。
“你已經知道路了?”容月皺眉。
棠聖指了指花瓣堆積的地方,說道:“就是這兒。”然後快步走去,容月隻好緊緊跟著棠聖的步伐。她現在隻能暫且相信棠聖的判斷。
而此時,泠長風揚盡布袋中的最後一把骨灰,麵色沉重地望著祭壇的方向,不確定此番前來陸中島營救嵐是否明智,這陸中島果真如同傳說一般充滿了太多的詭異與秘密。他忽然想起棠聖所在的巫國,那個亙古存在的神秘島嶼,是否也與這陸中島一般讓人捉摸不透?還是說更為甚之?
幻急忙從鬼之國逃出,折了回來,卻是用去不少時間,但是遠遠看到怔住不動的泠長風,還以為他因為她長時間不回來而生氣了,便想要捉弄他一番,於是小心翼翼地朝他身後走去。待走近,猛然一拍,忽然將泠長風從沉思之中拉了回來,嚇了一跳,幻卻爽朗地笑道:“你生氣了?”
泠長風並未生幻的氣,隻是方才的經曆讓他倍加感慨而已,看到幻這麼活靈活現,不由皺眉問道:“你……肚子好了?”
幻忽然想起方才撒的謊了,勉強笑道:“好了,你看,一點兒也不疼了!”她拍了拍肚子,示意已經沒事了,想起已經見過嵐並且拜托她為哥哥傳話,便覺得心情異常好。總算放下了心頭的石頭,頓時輕鬆了不少。幻朝祭壇望去,忽然瞥見兩個模糊的身影,不由叫道:“是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