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和幻又安撫了陸中島子民後,便尋著親人的屍首帶回了各自的王都,悲壯的葬禮便開始了。
這兩日來,棠聖幾人已經徹底休息夠了,但是昏暗的氣氛卻讓幾人有些窒悶。祭壇之戰之後,他們便隨著幻來到了鬼之國王都,就此住了下來,一是嵐需要徹底的休息,一是嵐已找到,他們必須好好規劃下下一步該如何走了。但是一住便是兩日,而這兩日來,除了見到了凝兒外,連幻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想必為了安撫陸中島的子民和安葬哥哥摩北以及其他人而忙碌著。
自從回來以後,嵐便一直昏迷不醒。而容月第二天醒來後便又恢複了常態,她這才發現嵐已經救了回來,煞是驚喜。立刻奔向了嵐的房間,卻見她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滿心的擔憂。她甚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仿若自己睡了一覺一切便開始發生了,醒來後便塵埃落定。她忽然異常恐懼起來,還記得胸口隱隱的疼痛,不禁懷疑,難道我的病又複發了嗎?
容月本來想要詢問棠聖和泠長風的,卻發現他倆表情嚴肅,神色複雜,便也沒有開口,隻安靜地守在了嵐的身邊,祈禱著她趕快醒過來。但是嵐似乎受了什麼刺激,她睡得極不安穩,總是微微地晃動著,她意識昏迷,胡言亂語著,容月將耳朵湊近,模糊地聽到什麼“北北”的,再摸她的額頭,甚是燙手。容月擔憂極了,她忙碌著,為嵐擦拭額頭,覆冷毛巾,但是燒依舊不退。
凝兒走進來以後,也是一場擔憂的,她帶來了藥,但是嵐卻怎麼也吃不下去。容月隻好說道:“快去請大夫吧。”
不一會兒凝兒便帶著一身黑衣的老人,說是鬼之國深居的大夫。容月為老人讓了路,老人坐在了床邊,為嵐把脈。好一會兒,老人竟捋著花白的胡須說道:“姑娘脈象紊亂,內髒受了極大的損傷,理應好好調養,但是……”老人眉頭一皺,抬起頭來望著容月,眼裏流露出一個醫者所有的憐憫,“但是這姑娘似乎中毒已久了,怕是毒性已侵入骨髓,若不及時解毒的話恐怕遲早性命不保。”
棠聖和容月停了,也都明白,他們曾經親眼見到過嵐毒性的複發,不禁神色黯然,一想到嵐痛苦的模樣,心就異常揪痛。
但是老人繼續說道:“待會兒我會開帖調養之藥,外加一帖保胎藥,希望盡快退了這燒。”
容月幾人聽了煞是驚訝,什麼?保胎?卻隻有凝兒是知道實情的。容月不禁問道:“大夫,您說保胎,這……”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歎氣道:“若是這高燒不退,外加受了嚴重的內傷,怕是保不住胎兒……”
容月還未反應過來,這嵐並沒有真正嫁給暗夜,又怎麼會多了個孩子?
凝兒突然解釋道:“公主她和王……呃,這是王的孩子……”
王?鬼之主,幻的哥哥?容月震驚地說道:“這,這是鬼之主的孩子?”不說還好,這一說,眾人更是驚愕了,話說這嵐是誤以為是曳兒公主才被抓了去,那麼她在鬼之國的身份便是鬼之主摩北的親生妹妹,怎麼會……難道他早已發下她不是真的嵐了嗎?這一切的一切都令眾人異常困惑。但是如今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保住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的性命。
老人卻也不再多說,已開出了一帖藥,叮囑道:“按照這個方子抓藥,早中晚各一次,老朽也該回去了。”
凝兒接過藥方,引著老人向外走去。
容月說了句:“慢走。”然後便轉向嵐,又坐回床邊,握緊了嵐冰冷的手,沒有想到嵐竟然有了孩子。若是蘇以天還在的話一定會異常高興的,然而一想到這兒,容月便神色黯然,接下來她該怎麼辦?嵐該怎麼保住孩子?還有她的黑月毒會不會要了孩子的性命?一連串的問題讓容月的腦袋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