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眾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到達岸邊的時候天色已黑,火湖氤氳的水汽盈得月光有些詭異。眾人均身心疲憊,想要盡快找個暫時休息的地方,但是眼睛所見之處盡是荒野和樹叢,不禁臉色黯淡。
嵐因為身體不適劇烈地咳嗽起來,容月緊張地問道:“嵐,你怎麼樣了?很不舒服嗎?”
嵐勉強地搖頭,緩緩說道:“月姐姐,別擔心,我沒事。”她還未從失去摩北的悲傷之中走出來。棠聖看得心疼,想起最初見到的那一抹紅衣的嵐,陽光而溫暖,如今卻是如此憔悴,若是蘇亦天在,定會異常心疼的,他必須照顧好嵐,至少在安頓好她之前。
泠長風也擔憂地說道:“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下吧,不然不說是嵐,連我們的身體都支撐不住。”
“嗯。”棠聖點了點頭,但是如今卻不知哪個方向才是他們所要去尋找的,帝都在哪兒?對了!棠聖忽然想到了那條手帕,於是立刻從胸前掏了出來,慢慢地浸了些水,然後在朦朧的月光下展開。
眾人看去,泠長風開口說道:“西南方。”
地圖上花瓣早已變換位置和形狀,隻見西南方向一大堆花瓣堆積著,他們此刻也已走出了陸中島那堆略小的花瓣,但是,看著這手帕,總讓人感覺很奇怪,“奇怪……”泠長風不禁詫異道。
“怎麼了?”容月問道。
棠聖也皺緊了眉頭。
泠長風忽然望著棠聖,問道:“然將告訴你什麼鳶的確實在帝都嗎?”
棠聖被問得怔住,羽然並沒有說什麼確定的話,隻是毫無邊際地說了這兩個詞而已,如今他已沒了退路,隻有去帝都了。
棠聖並未回答,泠長風接著說道:“這手帕上的鳶字似乎並非在帝都!”
棠聖眉頭緊蹙,望著那娟秀的“鳶”字隱約浮現在花瓣叢中,此刻看來,倒真的不在帝都那一堆擁擠的花瓣之中,棠聖不禁指著那堆花瓣,問道:“長風,你確定這就是帝都?”
“確是。”泠長風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你們看,這條間隙就是七尺河,北域與東闌兩大陸的分界,絕對錯不了,還有這片空白,定是陸中島,隻不過我們一踏出那片土地,這條手帕便不顯示了。”
棠聖也認可地點頭,但誰知一旁忽然傳來容月異常擔憂的聲音:“嵐,嵐,快醒醒!”
兩人望去,卻發現嵐早已癱軟地倚靠在容月的肩上,昏了過去。棠聖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容月焦急地說道:“剛剛突然就昏倒了,一定是傷勢還未痊愈,再加上途中勞累,體力不支,所以才昏倒的。”
“月兒,別擔心,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嵐也需要好好調理下。”泠長風安慰容月。
“嗯。”容月點頭。
棠聖沉聲道:“那我們就走吧。”
說著,棠聖便向著帝都的方向走去,而容月和泠長風攙扶著嵐緊緊跟上。
但是幾人走了很久,還未從這荒野之中走出去,天色越來越黑了,氣溫也越來越低,昏迷不醒的嵐不禁哆嗦著。空氣逐漸變得幹燥起來,火湖濕潤的水汽漸漸離他們遠去,陸中島似乎又變成一個傳說了,不知以後他們是否還有機會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暗夜和曳兒又該如何管理陸中島的一切事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