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怔怔地望著棠聖,不知他到底想要說什麼。鬼舞一族一直都是獨立存在的,隻有最上麵才可以接觸到任務委托人,她也隻是執行任務眾多小隊中的一個而已。她們機械地接受任務,並且即使有生命危險也堅決執行。所以對於為何要除去他們的獵物,少女是一無所知,隻知道這是族裏的命令,他們便必須去執行。
嵐忽然想起少女不能說話,思緒翻飛,好像曾經自己也有一段時間無法開口說話,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但是那種無法開口說話的感覺還清楚地記得,於是嵐憐惜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望著嵐,竟產生一股親切感,但是她搖了搖頭,好像並沒有名字,她的眼淚閃爍著其所未有的恐懼之色,不知為何,當她執行任務之時從來沒有畏懼過,然而此刻,卻因為眼前女子的問題而微微惶恐著。她突然懷疑以前是怎樣生活過來的。
眾人詫異地望著少女,好像當初在詢問不知自己身世的小南姓名一般。一個人竟然沒有姓名,那是多麼可悲的事情!嵐竟再一次為別人取了名字,她想到方才發生的一切,再望向少女純潔如雪的臉龐,於是笑著說道:“你就叫雪吧,和你以及你的出現很像。”
少女望著嵐,眼裏盈滿了淚水,從來不曾有個人這樣望著自己,還為自己取了好聽的名字,她的記憶中隻有族長冷冷地站在幼小的自己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代號七一四。”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喚過她的名字,以至於漸漸地遺忘了一切,腦海中殘留的就隻有命令與任務。
嵐望著少女,詫異地問道:“不喜歡嗎?”
少女猛然搖頭,雪,多麼好聽的名字!她怎能不喜歡!可是如今卻已是無法叫出口了。
容月想起棠聖的問題,便溫柔地說道:“好了,雪,你會寫字嗎?”
少女搖了搖頭。
棠聖四人麵色嚴肅,這下子可就糟了,雪什麼也不知道,既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那他們該如何詢問呢?
或許還有一種方法,便是他們詢問然後等待少女的回答。泠長風靈光一閃,望著棠聖點了點頭,然後接過令牌,滿臉都是那特有的笑意:“雪,我們絕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但是你的線索對於我們非常重要,所以待會我會提出幾個問題,你若是有所印象就點頭告訴我們好嗎?”
雪望了望泠長風,又望了望嵐,嵐點了點頭,雪也點了點頭。
“好,那我開始問了。”說著,泠長風便將令牌擺在雪的麵前,然後指著令牌說道:“這個令牌你認識吧?”
雪點頭。
“那麼,這令牌上的字你認識嗎?”泠長風指著令牌上麵的“令”字問道。
雪搖頭。
泠長風也不著急,翻過令牌接著問道:“那麼這上麵的花見過沒?”
雪看到後竟然雙目圓睜,想到背叛鬼舞一族的後果,然而當她想到負傷後的無助,多虧了這幾個人的救治她才活了下來,還為自己取了名字,因而對這幾人再也沒了芥蒂,緩緩地點了點頭。
棠聖四人一喜,終於有所收獲了。於是泠長風接著問道:“那麼你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花?”
雪認真想了想,伸出了手指著一個方向。眾人望去,麵色嚴肅,雪所指的方向正是前往帝都的方向。
“果然,我們的方向還是對的。”棠聖沉吟著。
“我們這就出發去帝都嗎?”一想到幾人都還負著傷,容月便異常緊張。
“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棠聖麵色凝重地說道,這一路似乎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再也不能輕易就停下腳步了。
“我們這就出發吧,到時候也可以進一步打聽這令牌到底作何用處,或許可以打聽到什麼線索。”泠長風說道,但是也有些遲疑了,眼前的少女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