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奢侈而雍容華麗的房間裏,薔薇公子慵懶地坐在床上,纖白如玉的素手輕輕地摩擦著柔軟的被褥,仿佛被褥還是溫暖的,那個少女才剛剛離開,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以及她的溫度統統還殘留在他的手下,沒有想到她才離去不久,自己便開始想念了。他本不是這般惦記一個女子的男子,卻不想如今如此去想去念一個女子。
薔薇公子本來笑意盈盈的臉上又多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來,妖冶攝人心魄的鳳眼微眯著,好似陷入了翻飛的思緒之中。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條清澈的小溪澗中無憂無慮玩耍著的女孩清澈的麵龐,映著陽光閃爍下的波光粼粼,愈加光彩照人,還是孩童的他就那麼站在岸邊,臉上擎著好看的笑容,靜靜地望著望著,從那一刻起,他便決定總有一天要將她帶在身邊,悉心嗬護著。隻是他並非什麼善類,他的陰冷他的狠毒他的反複他的暴虐,怕是任何一個人也無法從他絕美的容顏中看出來。
還在想著,卻聽房門被輕輕叩響了,一白衣侍者慌亂地說道:“公子,小人該死!”
柳眉輕挑,薔薇公子慵懶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白衣侍者低垂著頭緩緩來到了薔薇公子的麵前,將一個小巧精致的錦盒遞到薔薇公子麵前,異常愧疚地說道:“公子,這才是黑月散。”
“哦?”薔薇公子眼眸一滯,但是嘴角仍舊擎著好看的笑容,“你說什麼?”
“小人方才錯將另一個盒子給公子了,還請公子賜死!”白衣侍者語氣之中隱隱透著恐慌之色,卻這般決絕地說道。
薔薇公子美眸一轉,眼波蕩漾,唇角的弧度更大了,笑著說道:“你下去吧。”竟是沒有一點兒責罰。
白衣侍者似乎不敢相信薔薇公子的仁慈,怔怔不敢動彈。
薔薇公子眼眸猛然一台,竟滿是狠戾:“下去。”說的卻是這般溫柔,嘴角還是擎著笑容,卻帶著不容反抗的魄力。這便是薔薇公子,這樣詭異而妖冶的男子怕是世間再難找第二個。
白衣侍者迅速退去,薔薇公子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不知為何,臉上又多出一抹喜色,他喃喃道:“你一定會再次出現的……”
然而輕微的腳步聲再一次想起,薔薇公子還以為白衣侍者又折了回來,眼眸一黯,便抬起了頭,映入眼底的卻是月白長袍戴著麵具的男子六羯。他輕笑:“怎麼?”
“我有要事,先回去幾天。”六羯冷冷地望著薔薇公子。
“該看的看完了,就要走嗎?”薔薇公子似乎不經意地提起,卻早已是有預謀的挑釁。
六羯並未理會,轉身向外走去,剛要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腳步,“適可而止。”冷冷的聲音從麵具之後傳出,更增添了一股令人心悸的磁性,隨後便消失在宅院了。
薔薇公子微微笑著,“適可而止……”他沉吟著,“如今已經無法回頭了……”自從第一眼看到她,他便再也無法適可而止了……
而嵐坐在床沿,怔怔地望著桌上的燭台發呆,內心的慌亂依舊未止,聖哥哥在抵觸自己,一想到這,她就覺得異常抱歉,她不怪棠聖,畢竟是自己先欺騙了他,偷偷和薔薇公子相見,但是這一次純屬是巧合而已。她該怎樣和聖哥哥解釋呢?說是為了黑月三為了腹中的孩子嗎?聖哥哥還會相信自己嗎?
嵐的心裏一團亂,她顫抖著從懷裏取出那個燙人皮膚的精致小盒,輕輕地打開來,裏麵幾顆藥丸安靜地躺著,仿若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然而,嵐猛然一震,“這,這是什麼?”這盒子裏的藥丸根本不是黑月散,嵐慌了,亂了,不知是薔薇公子的故意,還是自己的粗心,怎麼辦怎麼辦?
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亂子!她需要那些解藥,因為她不想讓腹中的孩子受到一點傷害,但是此刻,讓聖哥哥起了疑心,又出現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