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聽我說完……”
“不行!我先說!”程曉璐很堅持。
見狀,邱生隻好妥協:“好吧,你說吧。”
程曉璐:“……”
邱生:“嗯?”
程曉璐:“……”
邱生:“你想說什麼?”
“那個……”她有些緊張,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四下環顧著緩解尷尬。倏地,她的目光落在了橋邊的河堤上,眼睛驟然放光,“河燈!”
“啊?”
“我們去放河燈吧!”
撂下話後,她不由分說地拽著他的手腕往河堤邊走。
邱生微微蹙了下眉,依稀覺得她有些不對勁,想問清楚,可是眼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模樣,他還是吞下了話,不由自主地邁步。
轉眼就到了河堤邊,程曉璐跟老板看起來挺熟,雖然隻買了兩盞,但是老板非常熱情地送了他們一堆。
河燈這東西邱生是不怎麼相信的,甚至還有些不屑,他無法理解那些把願望或理想寄托在一盞長得稍微好看點的蠟燭上的人,說什麼如果它能夠安然無恙飄到河對岸,願望就能實現,不過就是自欺欺人而已。但是大部分女人似乎對於許願這類事情格外熱衷,包括程曉璐,他也就隻好把不以為然藏在心裏,默默站在河邊陪著她。
眼看著她一盞又一盞地點著河燈,虔誠許願,時而忙碌時而恬靜的樣子倒是還挺賞心悅目的。
“你為什麼一直不問我許了什麼願?”突然,她轉頭丟來瞪視,語氣裏透著不滿,就好像一直在等著他問。
邱生愣了愣,不解地問:“不是說出來願望就會不靈的嗎?”
雖然對許願這一套不感興趣,但是規則他還是懂的。
“我們這裏規矩不一樣!說、說出來或許反而可以靈驗!”程曉璐有些急了。
見狀,邱生隻好配合:“那你許了什麼願?”
坦白說,他並不是很好奇,她的願望就跟她的人一樣好猜,無非祝她爸媽身體健康、祝她自己事業順利,之前一貫如此。當然,之前她還會加上一條——希望沈辰川早點回來。
想到這,他忍不住撇了撇嘴,沒能忍住嘴角的不屑。
所以說,許願這種東西不管用的。
“我希望我們可以不要離婚,永遠在一起!”她一鼓作氣喊了出來。
“……”邱生猛地一震,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證明我是絕對不會再被沈辰川動搖的,但是我知道我喜歡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歡,全世界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她豁出去了,比剛才喊得還要大聲,“以上,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要是還想跟我離婚,我、我就……就把你推到河裏去!”
邱生呆怔了好半晌,總算是勉強回過神了:“我跟你爸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
“那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離婚了?”
“雖然沒有說,可是你心裏已經在這麼想了吧。”她低著頭,雙手不安地緊攥著自己的衣角,“我從昨晚開始就覺得你不太對勁了,都同意讓你來我房間了,結果居然叫我早點睡。今天也是,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突然拍我,還說什麼相機這東西是用來留住以後都不可能再見到的畫麵,你不隻打算離婚那麼簡單,甚至還打算永遠不要見我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僵了片刻後,他低頭撥弄起相機,翻找出剛才拍的那張照片遞給她。
程曉璐困惑地接了過去,垂眸打量起來,隻一眼,她就情不自禁地嚷開了:“哇!好漂亮!”
“自己說這種話合適嗎?”
“可是真的好漂亮啊!”她語氣由衷,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當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照片裏的自己了,但這是第一次看到邱生鏡頭下的她,跟平常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隻是覺得特別漂亮。難道是因為鏡子的關係?
以他當時的那個角度,本來是隻能拍到她的背影的,可他很巧妙地利用了鏡子。
不是都說照鏡子的時候偶爾會覺得自己特別好看嗎?是這個原因吧。
“嗯,是很漂亮。”邱生輕喃了句,緩緩靠近,輕抵著她的額頭,跟她一塊兒看著相機裏的畫麵,“你沒發現你看著鏡頭嗎?”
“咦?”被他這麼一說,程曉璐才察覺鏡子裏的她確實正看著鏡頭,眼神有些恍惚,“我為什麼會看著鏡頭啊?”
不應該啊,她明明是聽到了快門聲音之後才意識到邱生在拍她的。
“不如說……”他笑了笑,問,“你為什麼看著我?”
“……”她心頭微微一動。
沒錯,她並不是在看鏡頭,而是在看拿著相機的邱生,那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行為,就像是……就像是視線本能地追隨著他。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攬進懷裏:“這種滿滿都是愛的目光,我是真的很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程曉璐埋頭鑽進他懷裏,有些害羞地嘟囔:“怎麼可能見不到啦……”她總覺得,以後隻有可能會越來越常見。
“嗯?”邱生頗覺意外地愣了下。
“怎麼了?”她微微抬起頭,緊張地問。
“我以為你會否認的。”他大概也是犯賤體質,居然已經習慣了她的口是心非,從昨晚開始突然變得坦率的她反而讓邱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連證據都拍下來了還怎麼否認。”誠如邱生所言,她眼神裏盛著滿滿的愛意,隔著相機她仿佛都能感覺自己當時那種多看他一眼都會覺得開心的心情。更糟糕的是,就算現在,回想起當時的那種心情,她還是覺得很開心。
“程曉璐,露出這種表情不管是被做了什麼都是你活該。”
“你不會是又想拍了吧?”她趕緊捂住臉,“不要啦,好尷尬的。”
“不會拍的,這種樣子絕對不會拍下來讓其他人看到的。”邱生拉開了她的手,湊上前輕咬了下她的唇瓣。
“啊——”他的力道雖然不重,但程曉璐還是因為驚愕低呼了一聲。
趁著她啟唇,他的舌如一條靈巧的蛇般竄入,小心翼翼地劃過她的齒關,這種小心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開始肆意地在她口中席卷,落在她腰間的手臂也越來越用力,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直到這一刻,程曉璐才知道他之前的吻有多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