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來人的身影映入眼簾之時,青年的身子,亦已再難撐持地頹然倒落於地。

但見光皎月色中,來人的身影越漸清晰……那衣著樣貌,正是早先還嚷著要同他“親近親近”的蔔世仁。

望著那張屬於“蔔世仁”的麵容,白冽予麵上分毫驚訝未露,唇間已是咬牙切齒地一句脫出:

“練華容!你這個卑鄙小人,究竟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既能對我易容成‘蔔世仁’毫不訝異,又怎會猜不出我的目的呢?李列。”

揚手一揭取下了易容,練華容走近了乏力癱軟在地的青年,一張白淨文秀如中年文士的麵龐帶著淫猥至極的笑:

“你看看,我的手都在發抖呢……自出道以來,我還是頭一遭興奮成這個樣子――而這全都是因爲你呀!”

“你在胡說什……練、練華容!你……!”

質問的話音未完,便因察覺到對方的動作而轉爲慌亂。

這慌亂雖有八分是誇大,可餘下兩分,卻都是實實在在的――

此刻,那練華容麵上笑意不變,微微顫唞著的左掌卻已扯落青年下著,溫柔卻令人戰栗地揉按上腿根處寒涼平滑的肌膚……青年語調中的慌亂無疑更激起了他的凶性。感受著掌下肌膚的微顫,他忽地重重一擰,並撩起青年衣擺,任由受他一擰而泛上紅豔光裸腿根暴露於空氣之中。

“多麽棒的觸感、多麽棒的色澤啊……”

將青年放倒於地、單膝頂入那半裸雙腿之間,男子一邊解著青年衣帶一邊得意的笑著道:

“除了我練華容,又有誰想得到貌不驚人的‘歸雲鞭李列’竟然會是個絕世美人呢?”

“你在胡說什麽……!”

白冽予何曾受過這種屈辱?當下本欲化解藥性運勁出手,卻在聽著男子所言之時,勁力一鬆。練華容怎麽可能知他相貌?便是察覺了他易容的事實,也絕無可能――

除非,二十八探之中有人……

隨著被背叛的可能性浮上腦海,青年渾身立時一冷。呼吸,亦有些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來。

仰望著夜空的幽眸,仿佛又再次看見了那夜四散的雪花。

那場……“十年首見”的大雪。

雪花片片翻飛、寒意透屋侵身。可周身的冰冷卻不是因爲屋外的雪,而是那個持劍步入屋中的男人。

“不問我爲什麽?”

“不要怪我殘忍。我本來的目標隻有蘭少樺,但可能的禍根一個也不能留。要怪,就怪你太聰明瞭,‘白二少爺’。”

“我不殺你。我要你成爲擎雲山莊最大的弱點,要擎雲山莊還有你白二少爺永遠記得曾栽在我青龍嚴百壽手上……‘青龍’二字,將會成爲江湖上最響亮的殺手名號!”

曾經無比熟悉的語音再次於腦中響起。連同那縈鼻的香氣,這十年間從來無法忘卻的字字句句化作刀刃,於心上刻劃出無數血痕……

男人的動作依舊持續著。可被放倒於地的青年卻於瞬間失了神般再無任何反應,而就這麽任由男人取下腰際銀鞭、鬆了衣帶解落外衫……

轉眼間,橫陳著的軀體已近半裸,沾染上月色的肌膚透出瑩潤光采。瞧著那誘人的肌膚與線條,練華容當下已是再難自禁,一個擡掌緊緊握上了那圓潤的肩頭。

感受著掌下肌膚無上的觸感,他顫唞著右掌緩緩上行……鎖骨、脖頸,而至最終的目的地――那爲麵具所覆蓋住的容顔。

“這麵具可眞是精巧呐-……可惜不管你易容得再好,也終究瞞不過天賦異稟的練某人啊――瞧瞧,我這雙見識過無數美人的手竟然因爲你而抖得這麽厲害!那楊燕辭和你比起來,隻怕連小菜都算不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