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個難得軟弱的小女人擁在懷中,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顧兔兔隻覺得耳根一軟,眼眶一熱,眨巴著大眼睛,望著柏原滕,“我好像懷孕了……”

柏原滕的臉從來沒有像現在難看卻又強忍著那抹喜悅。

可是顧兔兔接下來的話,卻淋了他一頭冷水,“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顧兔兔輕勸勸搖頭,可是柏原滕的心卻仿佛寒冬臘月。

他盼了這麼久的孩子……竟然就被她一句話全部否定了?

柏原滕輕輕推開她,慢慢向門邊走去,“隨便你。”

看著柏原滕離開的那道背影,顧兔兔隻覺得胃部沉甸甸的,可是胃部上方,卻是空蕩一片。

手,輕輕覆上平坦的腹部,顧兔兔覺得,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軒轅雷庭,你在哪裏?

現在的你,有沒有比我好受那麼一點?

我的成全,是否能夠換來你的全身而退?

翌日清晨,顧兔兔沒有通知任何人,從別墅的後門一個人出門,到了提前約定好的婦產科醫生麵前,她才徐徐取下臉頰上的墨鏡。

用流利的英語回答著麵前白人醫生的提問,“對,已經延遲兩個月了。”

“先做檢查,看了片子就知道了。”

顧兔兔平坦地躺了下來,小腹被醫生撩了起來,下一刻,塗上一層微涼的藥膏,接著有一個圓頭的儀器,不斷在她的腹部滑過。

她慢慢側過頭,有些意外地看到了那個屏幕上一個小小的陰影。

心底砰然一動,剛開始時的冷硬已經消散了幾乎,心不禁變得柔軟了一些。

“那就是孩子嗎?”

“對,雖然它現在很小,不過八周,七個月後,它才完全成形了。”醫生是一個中年婦女,語氣十分和善。

“我想要流掉它……”

顧兔兔隻覺得骨子裏泛出的冷,讓她倏然找不到了方向。

那一刻的暈眩,似乎是肚子中的孩子在責怪她。

“需要再考慮下嗎?或許,回去與你的丈夫商量一下,再做決定?”醫生的麵色如常,沒有太大吃驚。

單身女子,意外中獎。

“那……我再想想。”

醫生幫顧兔兔將腹部上的藥膏輕輕擦掉,看著她慢慢撩起衣服,拿起包轉身離開。

緊接著從旁邊病房裏,走來一道欣長的冷漠身影。

“護法,小姐已經回去了。”

“好,跟著她。”

柏原滕陰沉的語調,讓人不敢大聲,更不敢打擾他此時看著那道纖細身影離開的優雅姿態。

柏原滕握緊了拳頭,差一點……她就不要這個孩子!

她就真的這麼想要逃離他嗎?

他的存在,讓她這麼無法忍受?

南宮歎了口氣,將雪茄送上,為他點火,這麼多年了,他的臭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改。

心情極度不爽的時候,總會想要抽上兩口。

“謝謝。”柏原滕十分 難得地開口。

“謝什麼?巴西雪茄嗎?放心,你那裏還有很多。”南宮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柏原滕頭也沒有回,直接向前走去,“謝謝你幫我解決了花解語那個大麻煩!”

一抹暗淡從南宮眼底一閃而過,勾唇一笑,“你在說什麼,花解語是我中意的類型,能夠娶她,是我的福氣。”

南宮直直看著那道漸漸消失在他眼前的男人,那一刻,他才知道,有一扇門,永遠無法為他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