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冱,相逢自是有緣,咱們相識一場,彼此已不是外人了。這些東西你好好收著,上了岸後別耽擱,直接找一間『徐記鐵鋪』把這封信交給裏頭的徐老闆。荊州城很熱鬧,可你絕對不要受那些熱鬧玩意兒誘惑。還需得好好學藝、好好過活。我和幾個兄弟都是在刀口上過日子的,就怕會牽連了你。日後若有人向你問起,最好還是別說出去,明白嗎?」
這一番囑咐十分懇切,幾乎便將他當成了親人一般。淩冱羽聽得更是一陣心酸,紅著眼眶點了點頭……「陸伯伯,咱們還會再見吧?」
「就說了怕牽連你……唉!」頓了頓,有些無奈的一聲歎息:「以你的資質 ,絕對不會就此埋沒。等你找到了你那遠親哥哥後,若眞有意尋我們,便到嶺南去吧!希望到時咱們行雲寨已在嶺南立穩根基了。」
「我一定會去的!」
淩冱羽抹了抹險些便要滑下的淚水,回應的語調無比堅定。溼潤的眸子看了看陸濤,又看了看田義,而後,移向已映入眼簾的港口。
見港口已近,田義忙吩咐衆人準備靠岸。陸濤則是一個傾身,輕輕抱了抱淩冱羽。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若眞有緣,咱們一定會再見的。別忘了陸伯伯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
比先前更用力的應了一聲,神情之間的不舍卻隻有更濃。
此時船已順利靠了岸,淩冱羽望向那瞧來極爲熱鬧的碼頭,心頭一瞬間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不舍的情緒更甚,卻終究仍是下定了決心的,邁開腳步踏上了岸。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望著那雖然瘦小,卻極爲堅強的身影,陸濤和田義雙眸終是耐不住的微微濕了。隻見淩冱羽一個回身,向衆人極爲恭敬的行了個禮。小臉之上神情雖然哀傷,卻又帶著一種令人鼻酸的毅然。
也許是因爲怕自己捨不得,船沒有停靠多久便即啓航。而淩冱羽在一個行禮後便這麽在岸邊佇立著,目送著船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之外。
這才想起:他,沒有說再見。
不過,即使忘了說再見,淩冱羽也相信彼此終有再見的一日。而刻下最重要的,則是依著陸伯伯的吩咐趕緊去找那間徐記鐵鋪才對。
當下收起了滿心的離愁別緒,強忍下盈眶的淚水,抓緊行囊便往城裏走去。
* * *
後來的日子一切都很順利。
他順利的尋到了徐老闆,做了學徒,每天早、晚由徐老闆傳授他有關鍛造的知識,下午則在店裏幫忙,或者替徐老闆送貨給客人。這徐記鐵鋪確實不同凡響,每日總有接不完的生意,客人多得不得了——而且還是在徐老闆刻意挑過客人之後。且來來往往總有不少江湖上有名的人物,讓淩冱羽每每瞧得十分欣羨。
他不識字,自然不會知道陸濤在寫給徐老闆的信上提到請徐老闆替他找一位明師之事。徐老闆之所以讓他入店裏幫忙,爲的正是這個。
隻可惜他身型瘦小,平時在店裏跑東跑西,又常跟徐老闆學著顧火,一張小臉總是髒兮兮的,連外頭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孩都叫他肮髒鬼。而像陸濤那般不以貌取人且又具有慧眼的高手畢竟不多,故他雖常與外人接觸,卻少有人發現這塊美玉。
淩冱羽便這麽在荊州徐記鐵鋪住下了。他自幼困苦,生活自是適應得極快。他天資聰慧,往往一下便弄清了徐老闆所言。在店裏幫